“哎呀!你就不能扔准点儿?”陵挽月推了徐紫叶一把,长剑擦着她的头顶而过,削下一缕头发。
徐紫叶看着被削下的长发,泪眼婆娑,“小公子,我究竟做了什么碍你眼的事,你竟如此狠心待我。”
剑上的鲜血已凝固,被初升的太阳一照,显出几分狰狞之意。
“嗐,徐姑娘你别在意,小公子只是准头不太好,并没有要伤你的意思。”陵挽月把玩着长剑,灵气涌到指尖,对着剑尖轻轻一弹,长剑顿时断成两截。
徐紫叶脸色一白,“你……”
陵挽月嘿嘿笑道:“一点小把戏罢了,不足为奇。”
语毕,掌心一抹,断掉的长剑又恢复成原样。
“剑可以复原,人却不会。”
“你什么意思?”徐紫叶愠怒道。
“就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陵挽月将剑扔进河里,上了船就要安分守己,小公子不会护着你,你自己好自为之。等到了京城,你依旧是知书达理的徐大小姐,就算徐太守流放边关,有国师撑腰,整个京城没人敢动你。”
徐紫叶露出委屈至极的模样,目光始终似有若无的落在夏玄亦身上。
“我落到如今的境地,全拜国师所赐,他又怎么会为我撑腰。小公子,此去京城,我们同属安城人士,更应该相互扶持才对。”
夏玄亦迎着风站立,声音淡淡飘过来。
“是涓滴子让你找我的?”
徐紫叶脸色如常,顿了一下后说道:“爹爹离开的时候,让我去京城。能遇见小公子,我很高兴。洪灾过后瘟疫爆发,小公子你没有丝毫退缩,救了所有安城百姓的性命,现在竟然容不下一个我吗?”
陵挽月啧啧赞叹,暗道徐紫叶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看来从她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
夏玄亦应该也已意识到了这点,淡淡说道:“既然你想留,那便留下。你是太守府的大小姐,不用放低身段来服侍我。”
说着,他刻意看了陵挽月一眼,“我的生活起居自有人打理,就不劳烦徐姑娘了。”
陵挽月回房后,反应了许久才回味过来夏玄亦那一眼所蕴含的意思,敢情他是拿她当贴身丫鬟使唤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一路来,却是她使唤他的次数更多些。
她虽然对徐紫叶有所怀疑,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还是要谨慎为好,以免打草惊蛇。
林向野说的下毒之人,只要还在船上,她早晚能将那人找出来。
阳光正好,透过巴掌大小的洞口照进房中。
木盆中的?鱼已经许久没了动静,陵挽月用灵气试探了一下,发现它竟然又陷入了沉睡。倘若不仔细感应,根本发现不了它还活着。
夏玄亦端坐桌前,正在翻看一本跟西域有关的书籍。听见陵挽月喊他,他放下书本,转头看了过去。
今日的陵挽月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往日她一向以粗布衣衫示人,长发也是随便垂在脑后,这样的她就已经让人移不开眼。
今日她换上了他为她准备的衣服,布料是他特意挑选的,领口和袖口处都绣有精致繁复的花纹,更衬得她光彩照人。
陵挽月见夏玄亦一直盯着她,忍不住脸一红。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