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擦了擦嘴,笑着走出去:“他二叔吃了没?”
江云川连忙道:“吃了,大嫂我过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下,今年咱们三家人合力一起收谷子,不再像往常那样分开各自收自家的。
我看了下咱们三家的田,云河家的最晚明天就能收,你们家的最晚是后天,我家的在你们之后。反正都是这几天,再拖下去,谷子就该脱落了,咱们也不能再拖了。”
李春花怔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听到这样的话,她肯定是高兴的,对她来说也有利,她是怕江二婶不高兴。
江云川又道:“云河家的远力还小,就只有云河和三弟妹两个人能劳作。你们家,大哥和远风走了,远山从来没下过田……所以,往后每年,咱们三家都合在一起收谷子,明年播种插秧也是一样,咱们三家错开时间来。”
李春花笑道:“我肯定是乐意的,就是不知他二婶……”
“我和她商量过了,她没意见。”江云川道,“大嫂你不用顾虑她的想法,这是咱们江家,不是王家,我不需要看她的脸色吃饭。”
他又扫了眼已经挖了一半的地基:“以后家里再要做个啥大事,你们不用去找她,直接来和我说。”
“哎行嘞,有你这话,嫂子心里就有数了。”李春花笑着应道。
“大嫂,那我先走了,我再去云河家与他们说一下。”他走出小院,转道往江云河家走去。
江云川一走,白小芽便笑着走了出来:“娘,太好了,这样一来,也不用二郎下田了,他照常去书院就行。我在家给你们煮饭,这几天,咱们三家人都一起吃。”
收谷子的事定下来后,李春花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看向白小芽笑道:“你在家好好做饭,玉姝给你烧火,明儿收完你三叔家的谷子后,要是天还早,娘打算把咱们家的也收了,反正多一天少一天也没个啥,多等一天,也不会多出一粒谷子。”
因为要收谷子,江二婶的大儿子,江远路也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李春花和老二老三两家,六个人一起说说笑笑赶往江家的田地。
李春花和江三婶、以及江三婶和她大儿子,四个人各自挑着副箩筐,江云川和江云河两兄弟一起拖着打谷箱,三家如一家般和和睦睦。
打谷子是个体力活,尤其是还得站在水里,脚底踩着软软的稀泥,在没有机器的情况下,全靠人力,两手举着一把谷子,使劲往打谷箱上捶打,直到谷粒脱落掉进谷箱里。
可以说,又累又苦,半天下来,腰酸手软,脚一直被水泡着,泡得都要掉皮。
到了江云河家的田里后,三妯娌各自从箩筐里拿出镰刀,弯下.身快速割谷子。
江云川跟江云河两兄弟,以及江远路,三个男的也都一起割,待割了不少后,江云川和江云河两兄弟便一人站一边,开始脱谷。
江远路继续和自己的母亲婶婶一起割谷子。
不到一个时辰,两大块田便收完了。
江云川、江云河以及江远路,三人担着谷子朝自家坝子的晒谷场走去,李春花她们三人便坐在田埂边喝水休息。
白小芽在家把米饭蒸上后,便到田里去给他们送水,她在水里加了些盐和糖,这样能补充流失的盐分,也防止血糖低人会头晕没精力。
她提着两大壶温盐水来到田边:“娘,二婶,三婶,你们赶紧喝点淡盐水。”
刘翠莲笑道:“你这孩子,真是体贴周到。”
白小芽放下水壶后,转头看向已经空了的稻田,只剩下满田光秃秃的稻桩。
这些稻桩还会继续发苗,长出稻穗,两个月后,能再收第二茬稻谷,俗称再生稻。
再生稻的颗粒,没有头茬稻谷的颗粒大,但盛在稻穗要比头茬稻多。
此时,江云川和江云河挑着空筐子回来了,江远路留在坝子上翻晒看守。
收了谷子,一家子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江云川笑着道:“接下来这几天要辛苦小芽给我们做饭了。”
白小芽还没开口,李春花便道:“他二叔说的这叫啥话,有啥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一家人,我们大人收谷子,她在家煮下饭也是应该的。”
李春花急忙接住话,也是怕江二婶不高兴。
本身这次三家合力收谷子,他们家算是最占便宜的,就出了她一个劳动力,江二婶家里出了三个劳动力。
所以李春花格外小心,生怕哪句话不对,惹得江二婶不高兴。
不过好在,江二婶仍旧笑嘻嘻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白小芽送完了水,正要打算回去,突然看见收完谷子的水田里,咕嘟咕嘟往外冒着混浊的泡泡。
她知道,这是田里有大量的黄鳝或者泥鳅。
“娘。”白小芽突然兴奋道,“娘,你会捉黄鳝吗?”
她只知道李春花会捞鱼,但不知道会不会捉黄鳝。
李春花连连摆手:“娘不会,我怕那个,软软的像蛇一样,但是我知道捉黄鳝的法子。”
她简单说了下该用什么工具,怎么样捉黄鳝。
江云河笑着道:“那我照着大嫂的法子试一试。”
白小芽激动道:“三叔你等着,我回家提桶,顺便给你拿钓钩和小铲子。”
她快速跑了回去,提着桶,拿上捉黄鳝的工具再次来到水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