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他沉着脸,冷声喊道。
白小芽故意要把事闹大,好戏才刚开场,她哪里肯罢手。
“呜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是我想当寡妇的吗?谁知道你们江家是不是被有些人坏了风水,别家都没这么倒霉,偏生你们家,老的少的,一走就走俩。
如今你们江家的二婶子,倒还用这件事来洗刷我了,骂我是泼皮小寡妇,我难道愿意当寡妇吗?呜呜呜呜……我咋就这么命苦啊!”
江远山走上前去拉住她胳膊:“走,跟我回家,水田里待久了伤身子。”
白小芽甩开他的手,劈头盖脸就吼:“回什么回,回哪里去,回去又被你们江家人欺负吗?”
她一口一个江家,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若是单提江二婶个人,江家其他妇人只会站干岸看热闹。
倒不如开地图炮,把江家上下全都轰了,这样那些妇人为了撇清关系,才会帮着她,把矛头指向江二婶。
江远山不会说安慰人的话,眉目低压,沉着脸吐出一句:“你且放心,没人敢欺负你,何况有……”
他想说“有我呢”,话到嘴边,又及时收住。
白小芽此时根本没注意到那么多,一心都在“战斗”上。
她手一指:“那不就有一个!上次都找上门来骂了,这次偷了瓜还要打人,把玉姝脸都打肿了,又把我逼到了田里。”
江二婶气得直喘粗气,抖着手吼道:“你!放你娘的狗屁!谁逼你下去了,分明是你自己泼皮无赖,你以下犯上,打了我不说,还边跑边骂我,你自己转过头骂我的时候一脚踩空掉进了田里。”
见势不妙,江玉姝哇一下哭了,她哭着吼道:“二婶你说谎,就是你把嫂子逼到水田里的,你一边追着我和嫂子要打我们,还一直骂,你骂她是个贱皮子小寡妇。”
白小芽嘴一撇,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红着眼看向江家族长:“叔爷您看,二婶她又骂我泼皮,这次是你在一旁看着呢,她没敢把寡妇骂出口。”
江二婶气得都不会说话了,仰着鼻孔,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江守银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江二婶吼道:“云川家的,你真的是太过分太不懂事了!你还是个长辈呐,岂能这般欺负一个小辈?连玉姝那么懂事乖巧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她才多大点啊,你也不怕给打坏了。
怎么着,你是觉得你们王家人多还是势大,竟在我们江家无法无天,闹得鸡犬不宁!
你要是实在不想过了,滚回你们王家庄去!我这就让云川把你休了!”
江二婶的“面上会做人内里却泼辣”,满村老少皆知。
相反,白小芽在没成婚前,只是个待在家里的姑娘,在村里寡言少语,文文静静的,从没和人拌嘴干仗。
所以大家丝毫不怀疑,是江二婶把白小芽逼进了水田里,大家都觉得江二婶干得出这种事。
更何况,还有江玉姝这个人证。
江玉姝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加上她长得好看,光凭脸就赢了三分。
至于江二婶说的白小芽打她,被大家自动忽视了,只当江二婶是骂人骂欢了,胡说的。
江二婶现在气得脑瓜子嗡嗡的,田埂上站着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不是西头的也过来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声:“呀,白大叔。”
第22章江二婶被打了!
众人回头看去,正是白永贵,他沉着脸往这边走来。在他身后跟着白石头,还有抱着孩子的李云秀。
白小芽自然也看见了,她心脏狠狠跳了下,这一刻她有些慌,因为她不确定白永贵会怎么做。
如果说白永贵非但不帮她,还当场骂她吼她,那么她今天就很难赢,甚至会助长江二婶的嚣张气焰。
眼看着白永贵越走越近,一步、两步……快要到跟前了。
白小芽扯起嘴角微微一笑,夏日烈阳下,她浑身湿答答地站在水田里,这一笑诡异又唯美。
“爹,我已经依着您的要求,安安心心在江家过日子了,一心盼着小叔子高中,小姑子高嫁,到时候我也算是功德圆满。可他们江家人却欺负我,骂我是泼皮小寡妇,还要打我,把我逼到了水田里。
正好爹您来了,若是您不帮女儿讨回公道,那我今天就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死,二是悲愤之下去做一些让人戳你脊梁骨的事。”
白小芽很清楚,无论选择一还是二,对白永贵都不利。今日她要是当着这些人的面死了,那白家从此也就别想立起来了。
而且她特地提了“小叔子高中”,就是给白永贵提个醒,意思很明确:她要是活着,且在江家活得很好,待日后江远山高中状元做了官,少不了白家的好处。
白永贵不傻,立马听出弦外之音,他目光凶狠的扫了眼江家一群人。
这下江家其他人不乐意了,纷纷站出来撇清关系。
“远风家的,我们没有啊,我们可没有说那样的话。”
“是呀小芽,我们喜欢你都来不及呢,咋能说出那种不是人的话。”
连一向温和不争的刘翠莲都忍不住开了口,她看向江二婶:“二嫂,不是做弟媳的要说你,这次你真的是有些过分。
往日里你欺负大嫂,欺负我,也就算了,妯娌间嘛,你占点便宜,挖苦我们几句,念在云河和二哥是亲兄弟的份上,我都不计较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