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任凭自己怎么找茬,梁韫都是息事宁人的态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她的气势吓到,梁乔不自主往后退了退,“你、你想要干什么?”
走近之后,梁韫站定,缓缓道:“梁乔,这些年过来,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说得没错,贺家就是我为自己找的靠山。如果换做你,自己好不容易找的靠山被别人抢了,你会怎么办?”
梁乔瞪着她,没说话。
“那我告诉你,我会怎么办。你要是抢走了我靠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要是你没有抢走我的靠山,但是因为你有过让我一无所有的这个念头,等后面我嫁进了贺家,地位稳固之后,你觉得我会忘了你做过的事吗?”
“所以,我给你的忠告是,离贺隼远点。不然,被我知道一次,我就会记上一次。是账的话,最后都是要算的。到时候我一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锱铢必较。”
梁乔脸色白了一瞬,哑然。
梁韫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却见到梁迟站在门口。
两个人的视线一瞬交汇。
在梁迟眼里,梁韫看到的都是失望。
在这个除了爷爷之外,整个家里唯一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人看到这种情绪,梁韫的心口难以自抑抽了一下,却还是一步不停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乔乔……”身后传来梁迟很温柔的声音,然后是他走进梁乔房间,关上门的声音。
梁韫莫名鼻尖一酸,仰头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门之后,坐在床尾,在手机相册里翻出那张照片。
唯一一张她跟婆婆还有妹妹的合照。
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梁韫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两个人的脸。
曾经,她也不是一个人的。
二叔一家看她当仇人,现在就连梁迟也觉得她争到这种地步自己很失望。
这几年,她听得最多的话是,谢谢。可跟谢谢一样多的是,梁韫,你最好祈祷梁老爷子能护你一辈子。
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所以必须得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这么累?
“婆婆,我真的觉得好累……”看着照片里的人低声喃喃,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
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
因为奶奶忌日,家里所有人都在。
忌日刚过,凌晨两点,医院打来电话,爷爷走了。
*
凌晨的病房里,一片哭声。
梁韫远远地站着,看着那个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的人。
那个在她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对她伸出手,说“阿韫,跟爷爷回家”的人,就这么走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这么很突然地就走了。
明明就在前天,她还跟贺隼一起来医院看过他,他们还一起说了不少话……
爷爷一走,从今以后,这个家里就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看着二叔一家围在病床前痛哭,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旁边,梁韫觉得真的就是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她是个外人。
这种没顶的孤独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梁韫默默离开,想出去透口气。
出了病房,一转身,却在看到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之后,蓦地停下脚步,眼眶灼热。
梁韫目不转睛地看着贺隼,就像是突然使性子一般,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似是执意要他过来。
看着她眼睛通红却强忍着泪不哭的样子,贺隼不禁皱了眉,长腿一迈,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看着他越来越近,梁韫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她知道,他是迁就包容了自己的小性子。
等他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梁韫哑着声音说:“贺隼,我爷爷走了。”
贺隼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她的后颈上,轻轻往前一带,让她靠在自己的心口。
脸靠在他心口的瞬间,眼泪再也忍不住,悄然滚落。
她伸手抱住了他,渐渐哭出声。
原来一个人的怀抱可以这么温暖,这么让人觉得安宁。
第22章
爷爷的葬礼二叔一家一手包办,没有她能插得上手的地方,除了一些必须的场合,梁韫这几天都窝在她跟吴茱萸的小房子里。
不放心她一个人,吴茱萸也在家陪着她。
虽然葬礼的几乎是把她排除在外,但梁迟却天天打电话过来。
因为爷爷的遗嘱说将10%的公司股份在他死后转到她的名下。她一跃成为公司的大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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