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廷舒点了点头,小跑着到卫生间里拿了个小板凳,在厨房里坐着削马铃薯。
陆淮不放心,嘱咐她削马铃薯的时候千万别削到手,谁知道她自大道:“你别跟个老妈子似的!我妈都没这么唠叨我,这活儿可真是太简单了!”
他直起腰,到水槽前剥虾仁,刚刚剥了几只,他就听到何廷舒舒了口气说:“来看看!我都削好了!”
陆淮转过身去,刚想要夸她几句,可却发现她的确把马铃薯都削了一半。
他手背抵着唇,冷白的脸被忍着笑意被憋得发红,桃花眼弯了起来,问她:“你真的把马铃薯都削了一半啊。”
“对啊”,何廷舒凑到他身边想要洗手,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每一只马铃薯委屈巴巴地躺在水里,一半露出暖黄色的肉,一半还被可怜的包裹在丑陋的外皮之下。
陆淮捉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错愕的神色,半晌无奈道:“是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一共六个马铃薯削三个就够了。”
他低着头,短发微微遮住他深遂精致的眉骨,西落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映得他侧脸的线条更柔和了一些。
“但是,廷舒”,他忍着笑,“你见过谁这么吃马铃薯的?”
何廷舒懊恼地呜咽了一声,只好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她这属于什么?
装x失败……
陆淮的厨艺不错,挑食成瘾的何廷舒难得的吃了两碗饭,肚皮都要鼓起来。
她站起身要收拾碗筷,却叫他拦住。
“我来收拾,你去看电视”,陆淮低垂眉眼的样子很好看,看起来没那么冷,有点温柔。
也许就在她失忆的前不久,他们之间也是这么相处的。
何廷舒觉得自己心里暖融融的,她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洗碗,那双白皙漂亮的手怎么看都不是做这种家务的手。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何廷舒舔了舔唇,好奇地问他:“陆淮,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她是温室里生长的花儿,自认为他和她是一类人。
“我很早就自己一个人住了”,他没有看她。
“那没人照顾你吗?”何廷舒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要让别人照顾?”陆淮把洗干净地碗放到橱柜里,抬头看着她。
何廷舒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轻笑,洗干净双手然后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所以,你这个小孩子没必要考虑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