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贺禹洲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体育课。
这几周他总能拉着邹檬在角落没人的地方，亲亲热热。
够，又不太够。
欲望的大门开启后，怎么都是不知足的。
贺禹洲一方面觉得自己猥琐，一方面又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缠着邹檬亲亲抱抱。
体育器材室逼仄又不透风的空间，各种器材散发着橡胶的味道。
邹檬被压在柜子上，古旧的柜子上圆粒的把手戳着她后腰。
她想推开贺禹洲，却被他带着双手勾住脖子。这两天天气阴冷，短袖T恤外，她套了件薄薄的开衫，贺禹洲的手撩开开衫前襟，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搭在她的腰上。
接吻是件熟能生巧的活儿，练了几次，贺禹洲显然有技巧了不少，不再对着邹檬毫无章法地一通乱啃。
安静的器材室里两人细细地亲吻着。
邹檬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内向却不是胆小的人，不然也不会和贺禹洲在高叁这年谈起恋爱来。
“嗯唔…”收尾的时候，贺禹洲轻轻地咬了下她的嘴唇。两人额头抵在一起，呼吸相互缠绕。
贺禹洲见不得她红着脸喘气的模样，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国庆节放假，来我家吗？”他贴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
“要补课的。”
“就补一天。”
贺禹洲松开她：“住我家吧？”
“……”
“好不好？嗯？”贺禹洲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再……再说吧。”邹檬没有一口回绝，姑妈他们好像国庆节要去旅游，之前问邹檬要不要一起，她拒绝了。
住在他家里，倒也不是不行。
“来……”贺禹洲话还没说完，就被邹檬一把推了开来。
器材室外清晰地响起了嬉笑声。
两个男同学走进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俩也愣了一下。
“篮球，放这筐里没错吧？”邹檬刚才迅速拿起了一个篮球，当着两位男同学的面扔进了放满篮球的筐里。
“……”
其中一个男同学下意识地点点头：“啊…是……是啊……”
“嗯……”邹檬很自然地拍拍手，走出了器材室。
贺禹洲也跟着一起出去。
“我……”男同学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偏头想了想：“我们刚刚前面有人吗？”
到器材室就一条路，好像他们前面一直没人来着。
“好像……没有？”另一个同学挠挠头。
索性这两个男同学不八卦且反应迟钝。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教学楼。
在贺禹洲看来，他是想大大方方在学校里牵她手的，反正他在学校里做什么都不会让人太惊讶。
高叁明着暗着谈恋爱的人不算少，老师知道了也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成绩不下降，不干出格的事儿都不会过于干涉。
贺禹洲知道邹檬不是喜欢明着谈恋爱的人，倒也不是说要刻意隐瞒和他恋爱的事，是她真的很怕麻烦。
她不喜与人多讲这些，应付一个任绛雅已经耗尽了一年的社交能力。
“你国庆放假要去哪里玩吗？”任绛雅问她。
邹檬摇摇头，“你呢？”
“我爸妈说让我熬一年，高叁这种关键时刻就不要出去玩了，关键是就补一天课居然插在4号这一天，摆明了就是不让我们出去玩嘛。”任绛雅话锋一转，“你这么多天都和贺禹洲约会，多无聊啊，星光国际开了个超级大的文具店，我们哪天去逛逛呗？”
“好不好嘛！就约你一天！”她真的很喜欢和邹檬一起玩，她是话痨，邹檬虽然很安静，但每次都很认真地听她叨叨叨，也会很真诚地给她回应。
“嗯，好。”邹檬应下。
任绛雅开心，“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也不比轻多少。”
邹檬笑出声，任绛雅趁机八卦：“你和贺禹洲平时都上哪儿约会啊？”
要说和贺禹洲约会，好像正儿八经的的约会，一次都没有。
任绛雅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总不能说出“在他家约会”这样令人浮想联翩的答案吧。
“就逛逛，看看电影。”
在他家院子里逛逛，客厅里看看电影。
任绛雅感叹了一句，原来有男朋友的人和她过得日子也差不多。
国庆节前最后一天，大家都兴奋得不行，胥城中学难得破天荒放假这么久。
姑妈姑父带着表弟和老太太晚上的飞机去度假，邹檬回家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空无一人的家里反倒是让她自在了不少。
“你家怎么今天这么安静？”电话里贺禹洲问邹檬，平时给她打电话总感觉她房间外面吵吵闹闹的，“就你一个人？”
“嗯…”邹檬插着耳机，翻着书和他说话，“姑妈他们去旅游了，就我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贺禹洲明显声音都提高了几度。
“……”
“多危险，你一个女孩子，这多危险啊。”
“不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