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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场面没有亲眼见识过,你会觉得他离自己非常的遥远,只存在自己的「想像」之中。就例如当初谢悠世自认为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从没想过自己会陷入群殴这种事情里成为事件主角;就像现在,虽然由先前与萧应晚的对话之中可以得出贺往大概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可以让他觉得碍眼的人「得到」教训,但这种彷彿黑社会谈判的画面摆在眼前还是让谢悠世有点惊讶。
门内那一闪而逝的笑意让谢悠世看呆的同时又摸不着头绪,这是要自己在门外等着还是怎么着?正思考着又看到贺往悄悄的比出一个手势,似乎是让自己把门关上,谢悠世见此只好老实地将门关上,关门之后更是什么也听不见。
谢悠世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他没有问过贺往当初为什么要告诉他车祸的事情,还有为什么要那样做。他隐约觉得这件事会牵涉到很多贺往不愿意说出口的秘密。
如果猜想没错,里面那群人怕不是跟上次带头的是一伙,不过他们从何得知贺往的存在就不是谢悠世能知道的。犹豫着要不要走到显眼的地方等贺往时忽然被拉到一边,拉他的人正是萧应晚。
「你还真来啊,我可是冒生命危险告诉你的。」萧应晚做出一个割脖子的动作,「你也别想太多,贺往能应付。」
谢悠世也不想想太多,但是什么状况可以让贺往从早到晚连一点回覆讯息的时间都没有很是值得揣测,萧应晚瞧谢悠世一脸怀疑,便将人招呼到隔壁包厢里坐下。
「你可以坐下来吃吃东西,还是你要唱歌也行啦。」谢悠世跟着萧应晚走进去,听萧应晚如此说,再看房间内有男有女,很是热闹,让谢悠世差点忘记今天是除夕夜这么一回事。
「老萧你哪带来的小弟弟啊?」一名坐着的男人看向门口说,男人长的挺粗獷,看着挺有型应该时常健身,穿着黑色夹克坐在中央位置,儼然是几人的中心。
被男人这么一问,整间包厢突然安静几度,唱着歌的女生声音都降低不少,谢悠世还在四处瞄几眼,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内心想的是这该不会就是贺往平常的「生活」吧。
「什么小弟弟,他成年了好吗。」萧应晚无语地回一句,「让让,这是贺往他弟。」
萧应晚此言一出,几个人便挪出角落的相对安静的位置给谢悠世,谢悠世这才道声谢谢入座,等人坐下后不意外地收穫好几道带着探究的目光,萧应晚跟着坐到谢悠世身边的空位将那些眼睛隔开,开玩笑,要是谢悠世被这群人怎么了他还不等着死刑。
但萧应晚想得很好,却耐不住这群人也是胆大,从没听说过也没见过贺往有什么亲属的他们自然要好好认识一下,于是像是套好一样,几人开始找萧应晚间聊,聊着聊着将人往中间请去,而剩下几个分别往谢悠世旁边坐,不着痕跡地好像只是刚好就这么坐到那里似。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谢悠世旁边坐着一名女子,这包厢里的人年纪看着相仿,中心那个大概年长些,女子头发及肩,妆画得有些浓但很适合她的脸型,是好看的。
「谢悠世。」谢悠世回答后开始不吭声,谢悠世觉得自从寒假不像以前常出去玩后,社交模式都逐渐呈现off状态,箇中原因还有谢悠世觉得眼前的女子大概不只是单纯想要跟他聊天。
「姓谢,所以你跟贺往不是亲兄弟囉?」显然谢悠世的冷漠并没有让女子放弃,女子与谢悠世保持段良好的距离继续问,「那你们只是兄弟?」
「……不好说。」谢悠世本来不想搭话,但转念想到这群人大约是贺往的朋友,还是简短又模稜两可的回答一句,这话还真不是应付,虽然之前是兄弟没错,但之后就真的不好说了。
「来来来,大家来一杯。」从中央那边传来一道男声,而后依序传下一杯杯盛在高脚杯中的饮品,金黄色的色泽冒着气泡,闻着味道有淡淡的甜。
「喝吗?」女子接过杯子递向谢悠世,「这种饮料没有酒精成分,喝起来跟汽水差不多。」
女子说完旁边几个近一点的男女也连连称是,对这饮料很是吹捧。
谢悠世伸手拿过高脚杯轻轻嗅了下确实没闻到什么酒味,虽然即便是为了所谓给面子,但谢悠世其实没有很想喝,顿了下还是意思意思的抿一小口。
等到萧应晚发现自己是被这群人刻意拉开与谢悠世的距离,再回到原本的位置时看到谢悠世疑似喝酒还有点醉的样子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然后刚好在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萧应晚扶着要倒向另一边的谢悠世,抬头正好和贺往四目相对。
「你来了。」萧应晚乾乾的说,他可没有跟贺往说过他跟只有「一面之缘」的谢悠世很熟。毕竟之前叶文正那次给贺往的解释是说之前看过谢悠世手机号码所以记住了……
这回本来想装作谢悠世是偶然来这里,而自己是碰巧遇到他才招呼他进来玩,但这种苍白的说词好像一点效用也不会有,索性不讲了,希望谢悠世回去替他说说好话,萧应晚欲哭无泪的想。
在贺往打开门让门内眾人看清的时候厢内鸦雀无声,就连
', ' ')('持续的歌声都停止,只剩下一首情歌的伴唱旋律飘盪在空气中,贺往朝坐在中央的男人点头后,送一张笑给萧应晚,便把谢悠世揽过来往背上揹,那个笑容让萧应晚莫名想道一句话:笑得你心里发寒。
贺往没再管房内眾人大大小小的惊呼与诧异的讨论声,揹着人关了门就往外走。
天色欲晚,夜晚的街道被路灯和店家渲染的灯光斑斕,团圆的日子街上也有不少人流,可能是赶着回家,也可能是不想待在家。贺往揹着谢悠世走得不慢不快,谢悠世有点迷糊的趴在贺往的背上,也没有闹。
虽然贺往走得很稳,但移动的感觉还是让谢悠世睁开眼睛,微微挺起身眼神乱飘的一下看着街上突起的地面,一下看着街边卖着炸鸡的店,最后视线定格在贺往的后颈上。
贺往的皮肤在谢悠世身边的男性之中算是白的,谢悠世看着露出来且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便想做点什么,可能是喝酒壮胆,他想着也就做了。
于是被温热的唇齿轻咬住后颈的贺往差点身子一歪,错愕的想侧头看谢悠世,却被后面的人双手盖住眼睛,只能从指间缝隙看到地面走路而不至于让两个人摔个正着。
「贺往,回家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温热的呼吸近在呎尺,谢悠世说完这句话放下手又窝到贺往肩上,自己闭上眼。
颈部传来的酥麻感让贺往的后耳根不自觉发红了些,只是正在闭眼的谢悠世没能看到。
分明是一样似承诺般的话,但相隔几天听到,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就这样揹着人回到家,时针走到八点,踏进家门贺往是先闻到食物的味道,那应该是谢悠世用心投入半天做出来的一桌除夕菜……坐在客厅的谢右林闻声而来,贺往只好模糊一些事实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他后将人揹回谢悠世的房间去,只是进门后他没有看到陈月依看向他们的背影露出的表情。
贺往将谢悠世的外套和鞋子脱下,暂时将人放回床上,想先出去告诉外面二位长辈先让他们吃饭。但刚将人放下衣袖便被拉住,是贺往以为睡着的谢悠世,他睁着眼,眼神清明。
「哥,哥哥……」虽然喝了点酒,但谢悠世此刻的脑袋却无比清晰。谢悠世缓缓的叫着他,压着声音道出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称呼,但显然这样的叫法很有成效,「贺哥,贺哥哥,贺往。」
贺往眼眸微瞇,没被拉住的左手手指抠着裤子的皱摺,不语。
「跟我交往啊,当我的男朋友?」
虽然混身沾染酒气,但谢悠世的表情很认真,是二十年来最最认真不过的神情,这是他思虑而出的想法,是他内心深处的念想,是他破茧而出的小小爱意。
想要把这一生唯有一份的爱意交付给贺往,跟他一同守护着它,让它慢慢的,随着岁月时光肆意成长。
贺往读懂了谢悠世的认真,以及那股倔强。贺往从那坚定的眼神之中汲取了勇气,再没有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也没有缩回壳中否定自己。他只是迎上前,吻住那贪慕已久的唇,轻柔且带点退却,却又被对方的回应将这份胆怯彻底支离破碎。最初的试探与轻覆,到后来的深入及探索,勾弄与纠缠,呼吸交错,果酒的香甜气息繚绕在二人之间,很是醉人。
与二人第一次接吻的轻触即分不同,这个吻带着恋慕般的缱绻。
谢悠世的手揽住贺往的脖子,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手滑下来抵在贺往的胸前想退开,但对方并没有放过他。
谢悠世没有跟同性亲吻的体验,更没有这种深吻的经验。原本闭着的眼睁开,有些控诉似的看向贺往,对方却只一个抬眸继续攻城掠地,谢悠世控诉失败,咬了下贺往的唇,后者被这样的举动烧的动作更烈。
在谢悠世被吻得七荤八素之际,贺往才慢慢退开。
「你可不能后悔了。」贺往幽幽的说,声音低哑,搂着谢悠世腰部的右手紧了些,左手抚着谢悠世的背。
「不后悔。」谢悠世喘过气,挑起笑意的回答,恣意又张扬,正是这副模样,让贺往心荡神驰,更胜初见那时。
「阿往,悠世怎么样啦?」二人正互相约定完,几道敲门适时的声响起,是谢右林的声音,语带关忧。
房内的两人距离很近,近的似乎能听到对方炽烈的心跳声,两人互相凝视,不约而同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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