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南沉默下来,他看着盛枳的眼神淡了下来。
不同房睡觉想去哪去哪?清清白白?百利而无一害?
她倒是想得挺周全,自己是不是还得谢谢她?
盛枳看着不说话的程砚南,眨了眨眼,试探道:
“实在还有什么地方不行,你再看着加几条,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都可以答应,行么?”
程砚南还是没回话,过了好半晌,扔下一句“随你”,然后便站起来进了厨房。
盛枳看着突然又不高兴了的程砚南,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是什么狗脾气,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之前不还好好的嘛……
想不通,盛枳干脆转过身吃饭。
而在厨房的程砚南,他原本把碗扔进洗碗池,想顺手洗了的。
但瞥见坐在餐厅里,没心没肺乐呵呵吃着饭的盛枳就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干脆放下碗,走出去朝她说道:“你洗碗。”
盛枳看着转身进了主卧,还把门带上了的程砚南,瘪了瘪嘴。
行吧,男人心海底针。
洗就洗,谁怕谁。
半个小时后。
等程砚南午休醒了,打算去上班时,发现盛枳已经乖乖把碗洗干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零食追番。
她穿着卫衣和简单的灰色休闲长裤,头发扎了个高马尾。
看起来神采奕奕,阳光又开朗。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来了,盛枳弯起眼朝他笑着打招呼:“你要去上班啦?”
心情似乎很愉快。
程砚南无奈地扯了扯唇,应道:“嗯。”
“那你晚上回来吗?”盛枳的表情有些无辜,“你中午做饭,晚上就换我来好了。但我不会做饭,得提早点外卖才行。”
“……”
迎上盛枳真挚的眼神,程砚南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在原地站了会,然后开口说:“等我回来,我做。”
盛枳啊了一声,语气有些不乐意,“那我岂不是又要洗碗?要不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程砚南看了她一眼,没回话,只是边走到玄关处换鞋边转移了话题。
“智齿还长了脓液么?”
闻言,盛枳表情一愣,但还是乖乖答道:“没有。”
程砚南:“还肿吗?”
“也没。”
“嗯。”
换好鞋子的程砚南站直身子,朝盛枳望了过来。
他语气淡漠,仿佛在跟自己的病人说话:“过几天去桦山口腔预约一下住院拔牙。”
“住院拔牙?!”盛枳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个度,“为什么啊?”
“我跟贺易周拿着你的x光片分析过。”
程砚南顿了顿,接着说:
“初步诊断需要住院拔,你的智齿长在骨头里,是埋伏智齿,要切开黏膜,去除上面的牙槽骨,还有……”
“好了别说了。”盛枳忍不住打断他,“我不想听。”
光听着就已经腿软了。
程砚南默了默,忍不住劝道:
“吱吱,你的阻生智齿已经导致脓肿,不拔除会对导致第二磨牙牙根出现外吸收,使第二磨牙出现疼痛,引起智齿周围炎,危害只会更大。”
盛枳撇了撇唇,这次换她不回话了。
程砚南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到这种时候就话多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过几天就去拔。”
听到这句话,程砚南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他太了解吱吱,知道这家伙满嘴跑火车,可能嘴上说着我知道了,心里指不定在想要怎么逃脱。
说话根本不算数的。
“你看着我干什么?”盛枳不高兴了,“不相信我?”
她看着满脸仿佛在说“你自己信吗?”的程砚南,沉默下来。
好吧,她自己确实不信。
“我会去的,真的去。你都说危害很大了,我还能不去嘛。”
迎上程砚南怀疑的眼神,盛枳脱口而出道:
“谁不去谁是狗好吧。”
这话一出,眼前的程砚南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什么也没说,走出去,带上了门。
盛枳:“?”
不是,她平时有这么狗吗?说话没有老是不算数吧?
至于这么不相信她嘛……
-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暂时要跟程砚南同居,于是盛枳窝在沙发上,逛了一下午淘宝。
她在淘宝上下了一百多单,买了好多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
比如全身镜,娃娃抱枕,以及一些装饰摆件什么的。
原本还在想着,晚上要找个什么借口打发程砚南。
谁知道她妈效率那么快,舅舅早上才通知了她,晚上就约了两家人一起吃饭。
只是为了爷爷盛国毅方便,地点改成了爷爷经常去的那家锦祥堂。
接收到商雅纭的消息,盛枳照了眼镜子里素颜的自己,认命地去卧室化妆换衣服。
因为是要见家长,她只能抛弃掉平时自己最爱的休闲风,换上优雅知性的半身裙。
等她化完妆换好衣服出来时,程砚南也恰好回来了。
盛枳顾不上涂口红,听见玄关处传来的关门声,便小跑过去了。
看着风尘仆仆,蹲下来换鞋的程砚南,她忍不住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