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有绵长的呼吸声,她轻轻的翻了个身,将枕边男人浓重的眉眼轮廓收进眼里。
他侧躺着,一只手搭在她腰上,冷白的皮肤在夜色里依然透净,密密长长的睫毛软软地垂着,将他凌厉的五官棱角晕得柔和了几分。
她盯着他的脸,想到了在山上说的那些话。
其实,她哭着责骂他什么都不说,让她惴惴不安,她又何尝都将自己袒露给他?
有些事,当初没说出口,如今更不知该如何启齿了。
她抬起手,轻轻拂开他落在额上的刘海,思绪白茫茫的一片。
她动作明明很轻,但还是把他吵醒。
盛怀扬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将她搂进怀里,“醒了?”
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很低、很轻。
“吵到你?”她往他怀里钻。
“没有。”他眼睫低垂,微合着眼,一面挪了下脚让她窝得更舒服,一面把她往里再拢了拢。
两人相依相偎,温温柔柔绕着的都是彼此的味道,甜腻缱绻。
吸引着她靠近,再靠近。
夏时初抿起唇角,手一点点爬进去。
上次他赤-上身时她便发现,他的腰窝很漂亮,深深的嵌进去;还有肩膀,虽然没有传说中的蝴蝶骨,肩峰和脊柱沟却特别明显,好看得不行。
他起初只阖着眼,纵容她闹,后面气息渐渐不稳,“不累?”
她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慢慢靠近,把唇印在他下颌,“嗯。”
腰被箍住,盛怀扬睁开眼,目光沉沉,“嗯?”
“嗯。”
腰上的力道再紧了一下,一个翻身,两人位置有了变化。
盛怀扬手肘抵在她头侧,低头靠近,鼻尖擦过她的,湿漉漉的呼吸落在唇上,“正
好,还剩一个。”
……
**
轻易放火,火势燎原,烧着别人,也险些焚了自己。
第二天醒来近中午,好在入住这会所服务极好,她凌晨两三点饿得饥肠辘辘,打电话问前台有无吃食,居然被告知:“厨房24小时不熄火,您想吃什么?”
尽管如此,她还是怕麻烦,只要了两碗面,吃完去洗漱,再入睡时已快四点。
难怪,古时候皇帝大官都爱往别院跑,这日子过得真是惬意。
吃中饭时,盛怀扬告诉她,周奚和宁延一早就离开。
“知道你在睡,就没特意来告别。”
她再次感慨,“他们体能可真好。”
想当初,谭丫丫去完栈道回来,第二天在酒店躺-尸躺了整整一天,隔天更是连挪个大腿都咿咿呀呀地叫唤,“痛、痛。”
“是你太差。”盛怀扬睨了她一眼,“才一会就喊累。”
这话,她怎么觉得意有所指呢?
**
午饭过后,依旧是昨天那辆车,送他们回西城。
盛怀扬订了最晚的航班回北城,走前他想再去找陈航谈周奚的条件。
“成路白那边我能争取让他顶格到3%,剩下的2%估计只能从陈航和创始团队身上想办法。”
“陈航会同意吗?”
经过这两天,夏时初也咂摸出来,前晚盛怀扬问周奚,“师姐,你确定只想做第二”的内涵来。
以这几日,她对周奚的观察,正如盛怀扬所言,她是一个能赚一百,绝对不会满足99.99元的人。
与锱铢必较还不同,她的计较体现的正是资本家的野心,当然也是狂妄。
如今猎物送上门,她怎么会仁慈地只留一条大腿?
夏时初呼口气,“为什么就不能给人留点活路呢?资本家真可怕。”
“换我也如此。”盛怀扬覆上她的头,“以后,你也会觉得我无情、可怕。”
夏时初靠向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已经打算去宁延那里?”
“为什么不是周奚?”他低眸,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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