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蝶被吼得愣了足足半分钟,才被谭丫丫拉出去,宽慰她,“姊妹,别介意、别介意,她起床气。”
后来,她和沈梦蝶成了好友,每次说到当年那一嗓子,她都气不打一处来,还反复强调,如果真吼她也就算了。关键是没吼,就那么又冷又利“无比清醒”地扔一把冰刀子,还淬毒那种。
夏时初嘿嘿一笑,朝他手臂边挨过去,半玩笑地问,“只是吼?居然没打你?”
盛怀扬伸手拂开她脸上的头发,“感谢手下留情。”
“不客气。”她皮皮地笑。
盛怀扬笑着挑起嘴角,“要起来,还是再睡?”
“想喝水。”她跳到另一个答案,舔了下干涸的嘴唇。
盛怀扬直起身子,从床头柜上摸过一杯水,拍拍她,示意她起来喝。
她坐起,接过,“热的?”
“嗯。”他转身去开床头灯,“倒出来一会儿了,应该不烫。”
暖黄的灯光布满床头,夏时初望着他俊朗的侧脸,心里如同这杯温水一般,暖洋洋的。
喝完水,她拉高枕头靠上去,顺手摸过来手机。
这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哎呀,我忘了跟乔霏霏她们说我今天不去现场。”
盛怀扬在时立下的规矩,项目组每天早上都是一起早餐后统一出发,她今天不去,忘记通知姑娘们。
不对啊,她人没出现,又没告知,按理乔霏霏她们肯定要找她才对,怎么电话、微信都没有?
这厢正困惑,那边就听盛怀扬说,“我替你说过?”
“啊?”什么意思?
“我在群里通知,说你今天跟我一起。”他语调平静地讲。
跟他一起?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暧昧呢?
夏时初蹙眉,点开项目组群,一眼就看见盛怀扬发的信息:【我和夏总今天有其他安排,不到现场,@孙思婕,你负责做好现场统筹】
下面是孙思婕和其他组员的回复:【收到】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夏时初神情一放松,禁不住就又起了皮意,戳了戳他的肩膀,“盛总,你跟我有什么安排?”
盛怀扬应是在处理什么事务,瞥了她一眼,视线又落回屏幕。
这让夏时初玩心更起,拉高他的手臂,像个小地鼠一样从他臂弯里钻进去,改戳他下巴,“盛总,要安排我干嘛?”
盛怀扬垂眸,瞧她:“手不疼了?”
她怔愣了一下,立马认怂,“疼,还疼。”
下一瞬,赶紧拉高他的手,想依样钻出来,却被他往下压住,抬不动。
惨淡,皮脱了,她咋忘了这人有时候是不能惹的。
“我要去厕所。”她拍他手臂。
他手指快速点着屏幕,似是在跟谁回微信,没理她。
“憋不住了。”夏时初再拍他,企图蒙混逃脱。
他冷冷地斜过来一眼,没应她,却还是松开了钳制。
一得自由,夏时初连忙跳下床,一溜烟进入洗手间,趁机洗漱了一番。
收拾妥当出来,发现遮光窗帘已经被打开,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撒了满屋。
盛怀扬就站在床头打电话,身上还披着那件白色浴袍。
她神思一晃,突然发现,刚才在浴室没见到他衣服,正想问,就听到他说,“对的,2209,现在送过来,谢谢。”
她站在原地,等他讲完电话后,再问:“你衣服送洗了?什么时候?”
“早上,让它们拿去烘干熨烫。”
她哦了声,走到衣柜旁边挑衣服,拉开,看见杆子右边挂着的那一排内衣时,恍然明白了昨天他打开柜门,明显一顿的原因。
抽了下嘴角,她从里面迅速取出一件,卷在羊绒衫和长裤里往洗手间去,正换着,听到门铃声,想必是他的衣服到了。
她在浴室,特地慢腾腾地换,估摸着他应该也换好才走出来,谁晓得,并没有。
他刚套上长裤,裤子的拉链和腰带都没弄好,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此刻正在单手系衬衫的扣子。
还是昨天那件黑色衬衫,被烘熨过,规整服帖,很是整齐。她从前最爱看他穿白衬衫,尤其喜爱白衣黑裤,显得干净又清洁,正正的葱兰少年。
今天却发现,他穿黑衬衫竟是另一番的诱人,他皮肤偏冷白色,被黑色一衬托更是白得发凉,配上他淡漠冷寂的神色,尤显冷冽凌厉。
夏时初想到了那个同样被用烂的词汇——禁-欲,可想想又觉着不是,因为搭上他优越得过分的五官,哪能让人清心寡欲,明明就是诱得人想扑上去,脱衣服。
夏时初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就这么看他单手扭着扣子,胸口和某个地方腾起一股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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