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察看,牙刷、毛巾、旅行套装护肤品、隐形眼镜药水……甚至还有一包一次性棉内裤。
她捏住那包一次性内裤,联想到他冷着脸去找这些东西的画面,心重重地磕了一下。
呆怔间,突然传来敲门声。
她猛地回神,“怎么了?”
“睡衣要吗?”盛怀扬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开门。
“罗姨衣服没找到,奶奶衣服给你太小,如果你不介意,就穿我的吧。”他递给她一件黑色的棉t恤。
“好。”她接过。
门再次关上。
夏时初快速冲了个澡,又洗了头发,换上他的t恤。
她个子不矮,可是套上他的衣服仍然像是穿了裙子。她挽起袖子,重新套上裤子和自己的外套,才出去。
盛怀扬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声音转头看她,视线就这么黏在了她素净的脸上。
“有吹风机吗?”夏时初捏着毛巾问。
“有。”他起身,从电视机柜里拿出吹风给她。
夏时初本想进洗手间吹,可想想又退了出来,“我在外面,你快去洗澡吧。”
盛怀扬颔首,拿着换洗衣服进去。
浴室里还带着湿漉漉的暖气,空气里有淡淡的水果香,应该是他给她买的洗发水的味道。
罗姨备的洗发水、沐浴露都是薄荷的,他知道她不喜欢,说用起来凉飕飕的,她喜欢甜甜腻腻的水果味,读书时这样,现在似乎还是,好几次凑得近,他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味。
他其实极不喜欢甜食,却对她的甜嗜之如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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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扬洗得很快,出来时夏时初还没吹好头发,正拿着吹风机,侧头吹着发梢。
一抬眼,就看到换了件白色卫衣,黑色长裤的他。
干净清透,俨然翩翩美少年,帅得有点过分。
夏时初心脏又开始瞎蹦跶,为了避免被美色所诱。她忙关了吹风机,递给他,“我好了,你用吧,我去睡了。”
说完,也不等他应,快步回到奶奶的卧室,钻进被窝。
睡前还担心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会失眠,结果一沾上枕头,都没来得及想东向西睡意就海啸般涌来,将她迅速卷入梦乡。
醒来是因为一串急促又压抑的咳嗽声。
她窝在被子里反应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剧烈咳嗽的来源,是睡在客厅的盛怀扬。
她披着衣服打开门,声音更清晰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光透进来,依稀能看到他的模样,抱着被子,咳得蜷了起来,可头却死死压在枕头上,尽量降低咳音。
她倚在门边,听着他极力压抑的沉闷的咳嗽声,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痛得缩了起来。
她咬了下唇,大步走过去,弯腰一把扯开闷住他脑袋的枕头。
盛怀扬惊楞地望了她一眼,却说不出话。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递给他。
他撑着坐起来,颤着手喝下大半杯,渐渐匀过气来。
“还要吗?”她问。
盛怀扬摇头,“把你吵醒了?”
夏时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俩人就这么,一站一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说话。
他的眼睛漆黑明亮,像是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像黑夜里的海水,深邃得像要把她吸进去。
她望着他,缓缓问:“当初你是想回来的吧?”
难得的,他没有任何逃避,轻轻地说,“嗯。”
“天韵那套房子,是因为我才买的吗?”
“嗯。”
早就猜到的答案,可是听他说出来却是另一番心境。
她咬了下唇,还是问出那个最关键的问题,“那我说分手的时候你怎么就同意了呢?”
这一次,盛怀扬没有立即回答,夏时初在他眼底看到了挣扎、犹豫,还有痛苦和压抑。
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那一天或许不是只有自己才经历了不愿意提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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