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头,“是吗?我以为你们都知道。”
当年,盛怀扬研究生毕业选择先留在美国工作一年,两人说好,一年之后要么他回来,要么她去美国。
“然后,他爽约了?”沈梦蝶问。
“没有。”夏时初摇头,“约期最后一天,我们就分了。”
“是不是他不想回来?”谭丫丫又问。
夏时初轻轻嗯了声,“他没有明说,但我能感觉到。”
其实,算上实习,他在铭基工作了近三年。但那一年里,他的工作热情和强度是前所未有的,很忙很拼,不是在做项目就是在去做项目的路上。
电话、视频从每天一次,减少到每周一次,最后甚至一个月都联系不上一次,他们仅靠手机维系着这段感情……
不到半年他就升了vp,高兴的给她发信息:【老婆,我升职了,薪水翻一倍】
她很捧场:【真的吗,那我是不是可以买很多包包】
他回:【看中哪个,我给你买】
自此,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他买的包和各种礼物,可是他不知道,拆包的快乐远不如能在视频里看着他吃一碗泡面。
计时器上的数字越来越小,谁也没有去提那个约定。
沈梦蝶皱起眉,“他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就你这傻子才信他会为了你放弃所有回来。。”
谭丫丫却好奇,“为什么是最后一天?”
第30章 吻,落下来(大修,建议……
为什么是哪一天?因为那天不一样。
夏时初摩挲着手机的水杯, 想起了那个蜷缩在床边的少女,左手边是永远打不通的电话,上面是一条又一条的信息。
【盛怀扬, 你怎么不回信息】
【盛怀扬,你快接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盛怀扬, 你到底在干嘛?】
【盛怀扬,我警告你, 过了12点,如果还看不到你信息, 我们就分手。】
凌晨6点,她平静又绝望地发出七个字:【分手吧, 我累了】
他的电话在一天后回来, 没有解释,没有挽回, 只冷冷地问,“夏时初,你是认真的吗?”
当时, 她正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 没有哭没有质问和责备,语调平静得可怕, “对。”
他似乎轻轻笑了下, 吐出两个字, “果然。”
电话被切断, 一分钟后,在那条分手信息的后面,他回复:【好】
“你看, 我怎么说,人家连句挽回都没有就爽快应了。”沈梦蝶没好气地敲她脑门,“妈的,就这样你还对他旧情难忘,你有没有点出息。”
“说不定他早就想甩你了,就等着你开口。”
谭丫丫理智些:“这个倒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要不然,你说为什么他连原因都不问就同意了?”
沈梦蝶想想,“哦,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压根就没爱过时初,所以无所谓,分就分呗,正好不用背信弃义,留在美国做他的华尔街精英。”
谭丫丫瞪她:“行了,知道你气他。可是,凭良心讲,盛怀扬真的有这么不堪吗?”
见沈梦蝶被问住,谭丫丫看了眼夏时初,再认真道,“其实,上次时初在群里讨论盛怀扬以前对她好不好时,我就觉得咱们之前会不会太先入为主。”
“因为是她倒追的盛怀扬,所以我们默认盛怀扬没那么喜欢她,默认他甩她。可是,你仔细想想,他俩谈恋爱时明明很甜,经常喂我们吃狗粮。”
“虽然她老是在寝室里吐槽盛怀扬如何如何不好,我们也跟着一起批斗,可现在想想,这傻子当时的快乐和幸福是骗不了人的。”
说到这个,沈梦蝶倒是也有同感,只是她还是过不去那个结,“那他干嘛同意分手,而且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挽回?”
“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谭丫丫猜。
“我也想知道。”夏时初叹气,“但我不想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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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这些总是让人头疼,加上她感冒未好,坐着坐着就有些发冷。
谭丫丫看她蔫蔫的,提议先回去。
“行,你们等我下,我想去个厕所。”她起身往厕所去,拐弯时,视线一偏,就看见了坐在斜前方眉眼致致的男人。
夏时初脚步停住,看向他,昏暗沉沉的酒吧内,墙角的筒灯打出的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的五官勾勒得锐利冷然。
黑色的外套被他搁在旁边的空椅上,此刻只穿着那件灰色羊绒衫,袖子稍微向上挽着,松松垮垮地,依稀能看见白得发亮的皮肤和锁骨。
他脸上不带任何表情,额前的碎发稍稍遮挡了眉眼,却依旧压不住与生俱来的凌厉和冷峻。
四目相接,定格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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