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换了。”
乔霏霏抬眼,看着一前一后进入机场的盛怀扬和孙思婕,秒懂,“嘻嘻,这姑娘可以呀,我看这么下去,盛总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夏时初笑而不语,抽出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还没打开,旁边一道阴影罩下来,盛怀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和你换下座位。”
夏时初愣愣地仰起头,发现他正望着乔霏霏。
乔霏霏也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跟我换位置?”
盛怀扬淡淡地嗯了声。
乔霏霏依然困惑,傻乎乎地问了句,“为什么?”
“不想靠窗。”盛怀扬微顿,扔出两个字,“晕机。”
靠窗会晕机?不都说晕机就坐窗边吗?
乔霏霏满头问号,可是触到盛怀扬不容置喙且充满压迫的视线,她乖乖地站了起来,把座位让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孙思婕则紧抿着唇,神色有些委屈和哀怨。
夏时初在心底默默为她鞠了一把同情的泪。
妹妹,这男人就是这样,不解风情且不领情,喜欢上他,有得你哭呢。
**
飞机难得准点起飞。
做投行的人,一年四季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飞来飞去是常事。
夏时初不晕机,可每次飞机起降落时的失重感都让她很不舒服,所以飞机一开始滑行,她便紧贴着椅背,闭上双眼,做嚼口香糖的动作。
只是,不知是今天的机长技术欠佳,还是视线不够好,飞机拉升的感觉特别明显,还一顿一顿的,弄得她耳朵嗡嗡直响,胃里也有些难受,有点想吐。
正难受着,手臂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她睁开眼,发现面前多了一杯热水,循着水杯往上,触到盛怀扬平和的眸光。
“热的。”他声音很轻。
“谢谢。”她接过来,抿了一口,双手捧住,温热从掌心慢慢渗开,发僵的身体随着这股暖流渐渐松弛下来。
不多会儿,飞机蹦蹦跳跳地进入了平流层,终于平稳下来。
几分钟后,空姐拿着菜单,挨个询问是否要餐食。
她早上只灌了一杯咖啡,这会儿肚子空落落的,便点了一份面,点完听到乔霏霏说要蛋糕,想了想也追加了一块。
盛怀扬只要了一杯热水。
看见空姐托着水杯过来,夏时初才蓦地想起,之前那杯水是起飞他特地问空姐要的。
所以,他是喝过了,还是没喝就给了她?
没等她想太久,面就送到了。她趁热小口小口地吃着,余光瞄到盛怀扬在看菜单。
吃完饭,空姐撤掉餐盘,换上点心。夏时初刚拿起叉子,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拿走了她的蛋糕。
她惊诧地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抢”走蛋糕的人,“干嘛?”
“有酒。”
?她一下没听懂来他说的是什么词,刚想追问,乔霏霏突然小声喊她,“老大,你别吃蛋糕,里面好像有酒。”
她愣住,看见盛怀扬用手指了指餐单上的一行小字。
*内含少量朗姆酒,酒精过敏者慎用*
她盯着那行小字,心里有个地方轻轻磕了一下。
**
吃完饭,两人都打开了笔记本开始工作,三个小时的航程竟一晃而过。
落地前,盛怀扬瞥了她一眼,“别闭眼。”
“啊?什么?”她不解。
“闭上眼,体感变化更敏锐。”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液晶屏,“跟玩跳-楼机一样,目光定在一处就不晕。”
跳-楼机?夏时初霍地怔住,记忆奔腾而来。
她此生唯一一次玩跳,楼机就是跟他一起,在北城乐园。
当时,她在下面看上面尖叫连连兴奋好奇得不行,非要拽着盛怀扬去玩。然而,当被固定在座位上,随着机器缓慢往上爬时她就后悔了。
“盛怀扬,我怕,想下去。”
盛怀扬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一手指向远处,“你看哪儿。”
“啊?看什么?”她颤声问。那边是北城有名的富人区,一座座别墅掩在绿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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