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乔霏霏再劝,夏时初已朝她摆手,“快去,别在这儿浪费我时间。”
“那好吧,你也早点回去,咱们应该来得及。”
夏时初颔首,算是回应。
乔霏霏盯着她的头顶,叹口气,转身离开,并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房间里瞬时一片寂静,白色的日光灯下,夏时初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手边堆满了各类资料。
她仔细地研读着文档里的信息,不时翻阅材料,或快速敲击键盘,“人工消减雨价格存在下调风险,但与同行业可比公司相比较,其毛利率水平仍可持续……”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全神贯注地忙着,等到把初稿发到群里时,窗外已见浅薄的曦光。
她竟然坐了整整一夜。直到此刻,身体才被深深的倦意和无力笼罩。
她站起身,瞬时天旋地转,两眼一黑。
她忙扶着桌子防止跌倒,缓了好半天,那阵晕眩才慢慢过去。
她赶紧灌了两口水,慢慢龟移到沙发边,和衣躺下,闭眼前,还不忘设了个闹钟。
头一挨着沙发,困意便排山倒海地袭来,将她迅速拖拽进沉睡中。
没睡多久,闹钟响了。短暂的休息后,身体恢复了一些元气。
关掉闹钟,挣扎着爬起来,靠在沙发上又醒了一会儿神,才慢腾腾地拿出洗漱包去洗手间。
简单梳洗过后,她抓着手机去楼下觅食。
冬日的清晨,天还灰蒙蒙的,寒风裹挟着冷意一阵阵朝脖子里钻。
夏时初手抄进口袋,裹紧了大衣,快步穿过大楼往地铁口走。
虽然时间尚早,地铁附近的早餐摊都已经支起来,给这寒冷的冬晨添了一些烟火的热气。
卖煎饼的老板娘一见她就笑着说,“哎呀,好久没看到你,你这是又通宵了?”
夏时初嗯了声,“来个煎饼果子。”
“还是加蛋加香肠吗?”老板娘问。
“嗯,加辣加香菜不要葱。”
“记得的。”老娘娘麻利地舀出来面糊倒在烧烫的铁板上,一手抓来一个鸡蛋在锅边敲了敲,再单手一分,鸡蛋就掉在了饼中间。
这个点,街上人迹罕至,老板娘便跟她拉家常,“好像有一年多没来了吧,我还以为你不干了。”
夏时初:“不干哪有钱买煎饼?”
老板娘把香肠翻了个面,“老公呀,你这么漂亮又能干,早点找个老公,让他养你。”
“我老公还在念高中。”她打趣道。
老板娘在这个地铁口卖煎饼已经五六年,天天跟金融街上的这群小年轻们打交道,思想和语言都前卫得很。
“现在就流行姐弟恋,找个小弟弟多少,又年轻又帅还听话。”老板娘笑着拿起刷子蘸了辣酱刷在饼上,又把香肠放进去,铲子左右一挥,大圆饼便被叠成了小方形。
“我也这么觉得。”夏时初笑着应和,顺手接过她递来的煎饼果子,扫码付了钱。
她大大咬了一口香脆的煎饼,朝老板娘挥挥手,“走了。”
老板娘笑笑,对着她身后问,“要煎饼果子吗?”
夏时初回头,一身黑色西装的盛怀扬跃入眼帘。
这还是那晚撂下狠话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已进深冬,太阳懒懒地躲在厚厚的云被下,透出稀薄的晨光。
薄光下,他们视线短暂相接,他的眼睛黑漆漆的,静而沉,黝黑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眉眼,却遮不住他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她机械地嚼着煎饼,竟有些挪不开眼,直到舌尖蹿起一股痛意。
555,香肠加得不够多,咬到舌头了。
他怎么也来这儿买煎饼?还是这个点,难不成也通宵?还有……她瞧着他身上单薄的西装,不觉皱起眉,这个天,穿这么点不冷吗?
暗自思忖时,盛怀扬已走到她身侧,“来一个。”
“好嘞。”老板娘显然也是个颜控,早已两眼发光,声音也格外洪亮,“香肠和鸡蛋要吗?”
“不用。”
“香菜、辣椒和葱呢?”
“都不用。”
老板娘应了声好,麻溜地开始摊饼,刷好酱正准备放薄脆,就听到他说,“这个也不要。”
“加这个才好吃。”老板娘劝道。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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