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她突然想起某次行业分析会上,一位业界大拿曾说过——国内的投行人还局限在以做材料为主要的尽调从业人员,离真正价值发现和价值创造的投资银行“banker”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无疑,盛怀扬已经站在了banker的位置。
这一局,她输得心服口服。
陈航显然早就认同他的方案,只对几个地方还不是很清楚,尤其军=民融合这块,盛怀扬逐一答疑,思路清晰,政策法规信手拈来。
夏时初在一旁认真听着,手里项目书的空白页已记得满满当当,心底生出由衷的钦佩。
他刚刚回国,却将这些了熟于胸,除了过人的智慧,背后付出的努力和汗水更是不言而喻。
听到后面,夏时初已非常清楚,中天这个项目,已经是gc,准确说已经是盛怀扬的囊中之物。
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陈航不是笨蛋,相反他特别精明,能看清自己需要什么,看清谁能真的帮到自己。
投行最重要的生产工具就是“大脑”,是帮助企业解决问题的专业能力,很显然,这两样都没人能比盛怀扬更好。
果不其然,陈航当场决定将中天的再上市项目交给gc。
“过去皆为序章,之前的事就翻篇吧。”陈航笑望着盛怀扬,“盛总,我就把中天交给你了。”
“陈董放心,我绝不会让意外再出现。”
陈航拍拍他的背,“我相信你。”
盛怀扬回以微笑:“也是信你自己。”
陈航开怀大笑,“你说得对。”
两人再畅快地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快十一点才结束这次愉快的会谈。
陈航将他们送到门口,突然来了一句,“盛总,这个项目让夏总一起参与吧。”
夏时初吃惊地看向他,还未细想,就听盛怀扬应答:“那是当然。”
她更为吃惊,盛怀扬竟如此轻易答应分一杯羹给她?
天降馅饼吗?
陈航:“她的解决方案虽不如你,但也不错,尤其短期内,课题依旧会是中天的收入来源,用她的方案也能规避一些问题。”
盛怀扬:“好,回去后我们会再完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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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出来后,夏时初发现盛怀扬一直阴沉着脸,下颌紧紧绷着,视线既深又沉。
她盯着他冷峻的脸,暗暗嘀咕,既然不乐意她参与项目,刚才就不要答应陈航,现在摆个臭脸给谁看?又不是她让陈航提的要求,不高兴找陈航去,对她拉什么脸?
她越想越火大,胸口那口闷气往上一蹿,赌气的话脱口而出,“你要是不想让我参与,就直说,我还不稀罕跟你合作呢。”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气呼呼地想绕过他往前冲,谁知刚走半步就一头撞在他胸口上。
她一个趔趄,人还没站稳,已被盛怀扬拽开,“夏时初,你脑子呢?”
woc,他挡住她的路,害她撞到,还反过来骂她没脑子?
“盛怀扬,你有病吧?”她一把甩开他的手,高昂着头,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四目相接,火星十足,空气中似乎都燃烧着怒火,噼里啪啦直响。
怒视还不解气,她再次啐道,“你撞我还有理了?你当你自己谁?你只是我上司而已,有什么资格骂我?还人身攻击,谁没脑子……”
“你有脑子会放任自己跟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还在酒店房间?”盛怀扬喝断她。
“你的戒备心呢?你的危险意识呢?”他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发阴沉,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怒意。
夏时初被问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再往深一想,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晚上的确是麻痹大意。
换平时,她绝对不可能跟一个几面之交的陌生人去酒店,可是今天,许是出于陈航是沈书周的长辈,又或许是太急迫想知道到底是谁提了更佳方案,她不假思索就跟着陈航走了。
盛怀扬说得没错,这是一个非常危险且愚蠢的行为。
人心隔肚皮,道貌岸然的禽兽比比皆是,社会新闻里多得是这样上当吃大亏的女性,哪怕幸运没遇上坏人,光是只身同异性进入酒店,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万一被人看到,就够别人嚼舌根了。更何况,对方还是潜在客户,更是不晓得会生出多少是非和绯闻。
从实习那天起,她就知道,女性尤其职场女性要面临的东西太多,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盛怀扬骂她没脑子,实不为过!
自知理亏,她心虚地低下头,轻声嗫喏,“我大意了,下次不会了。”
盛怀扬盯着她的发顶,脱口而出,“你的下次太多。”
尾音方落,两人皆是一愣。
夏时初想到了从前,那时她三天两头惹他不爽,总被教训:
“夏时初,跟你说过多少遍,东西用完放回原位,这样不会丢,要用的时候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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