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逛了一圈某宝,还真找到了同款的狗狗装,当然没忘记发到群里给“爹妈”欣赏,还追着两人问,“好看不?”
夏时初:“无聊!”
盛怀扬斜睨了他一眼,神色寡淡。
ke丝毫不怵,继续问夏时初,“中午咱用个家宴呗。”
夏时初赶忙拒绝,“不了,我还要回公司加班。”
开玩笑,还家宴?再待下去,是不是还要搞个亲子运动。
“你们公司怎么老让你加班,你老板还是人吗?”
夏时初斜了一眼吧台后那位“非人老板”,反问:“你说呢?”
ke摸了摸鼻子,“嘿嘿,是人,只是有点工作狂而已。”
夏时初扔给他一个鄙视的眼刀,把喜宝放在沙发上,摸摸它的头,“宝贝,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喜宝喵呜一声,从沙发上一跃而下,一溜烟就跑没了。
她套上羽绒服和围巾,低头拉拉链时,听到ke喊,“喜宝爹,你不是也要回公司?正好跟喜宝娘一起走。”
夏时初手上动作一滞,抬头不满地瞪了ke一眼。
ke毫不在意,“一家人嘛!”
谁跟他一家人?
眼瞅夏时初要生气,ke识相地收了回来,“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不过,你看。”他指着屋外,“这么大的雪,外面肯定打不到车,你顺路带他一程吧,不还是老板和同事吗?”
这话倒是挑不出毛病,但就算她要发扬团队互助精神,可这位同事和老板不见得想坐她的车吧?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担心打不到车,盛怀扬竟应,“好!”
好?
夏时初怔住,ke也微微一愣,明显是没料到盛怀扬会应得如此爽快。
盛怀扬却像压根没留意到两人吃惊一般,放下书,取了大衣穿上。
“走吧。”他说。
“快走、快走。”ke脸上立即堆满了兴奋,还不忘提醒,“把伞带上,雪大。”
夏时初慢腾腾地拉上拉链,余光扫过门边置物架上孤零零的那把伞,心里暗暗吐槽:麦哥,你能再明显点么?
不行,晚点必须跟ke说清楚,她和盛怀扬没有任何可能,以后这种“拉郎配”的举动还是免了。
至于现在……
她瞧着屋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再看看已经拿上伞的盛怀扬,暗暗叹了口气,推开大门。
刺骨的寒风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冻得人直打哆嗦。她缩起脖子半眯着眼,双手紧紧抄进衣兜里,以此抵御寒风的凌虐。
下一瞬,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纯黑的伞面倾斜而下,将她罩在方寸之间,阻隔了凌冽的风雪。
夏时初睁开眼,顺着伞柄上骨节分明的手,看向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伞外的盛怀扬,心微微一磕。
“车在哪儿?”他的声音裹着风雪而来。
“前面。”她快步带路。
快到车边时,盛怀扬突然说,“钥匙给我。”
“嗯?”
“我开。”他举着伞将她送到副驾,拉开车门。
夏时初仰起头,凝视着他肩头和头发上白色的雪花,藏在衣兜里的手微微蜷缩。
“不上?”他问。
夏时初慌忙收回视线,弯身钻进车。
**
一场大雪令原本就拥堵的北城交通几近瘫痪,车子以蜗牛般的速度缓慢爬行。
盛怀扬开车极为安静,上了车后便没再开口过,起初她还颇觉局促,到后来索性当找了个“代驾”,彻底忽视他的存在,自顾自玩着手机。
正胡乱刷着朋友圈,跳出来一条群消息,是ke在喜宝之家发了一张照片,并@她和盛怀扬。
【翻到咱们的第一张全家福】
同样的三人一猫,不同的是,无论猫还是人皆稚嫩许多。
照片里,她和盛怀扬都穿着白色毛衣,她扎着高高马尾辫,怀里抱着喜宝靠在他身上,脸上洋溢着青春灿烂的笑。而盛怀扬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弯着唇,露出嘴角边浅浅的小梨涡。
两张照片,一上一下,是交错了6年的时光。
刹那间,那些收拾妥帖的情绪倾泻而出,就像猝不及防被拉开柜门,好不容易才塞进去的杂物哗啦全滚出来。
遮挡不及,更无力接住,落了满地,一片狼藉。
她喉咙猛地一酸,慌乱地扭头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