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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袅很快就醒过来了,是被疼醒的,脸疼,胃疼,除此之外,她还觉得阵阵发冷,可能是发烧了。
然而睁开眼,这些疼痛带来的感觉都比不上恐惧和害怕强烈,四周都是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也动不了。两条胳膊在身后绑在了一起,她侧卧着,一条胳膊被压得都麻了,而且腿也被绑着,自己好像是在袋子里,腿都伸不开。
蔡袅呜呜的叫着,乱踢着,却毫无作用,耳边只有汽车的轰鸣声,她判断自己应该是被关在了后备箱里。她对未知的下一秒特别的恐惧,可是时间却不会因为她的害怕而停止。
绑架?拐卖?每一样的后果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都不确定老爸老妈会不会救她,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救得了她。
蔡袅很多时候都在憎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女孩子,而现在更是,她除了哭,没有任何的能力。
突然一声刹车,车停了下来。
应该是在等红灯吧?或者是在过收费站?
蔡袅疯狂的挣扎着,疯狂的往外撞,疯狂的踢着周围,再发不出来声音也要努力的喊着。万一就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呢?万一就被人听到了呢?
可惜,周围依旧是毫无动静,几秒后,车又继续启动了。
绝望,漫无边际的袭来。没有人知道她的死活。
“妈的,这娘们是醒了啊,”开车的二哥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哦哟,这劲还真是大啊。”
副驾的刘芳打了个哈欠,“啊,管他呢,折腾去吧,把劲折腾没了,一会就老实了。”
二哥说,“呵,也是,比她还贞洁的烈妇不是多了吗,就上回那个,都闹着自杀了,最后不还是乖乖的了,老老实实的给人家当媳妇了。”
“是啊,孩子都造出来呢,能不老实吗,怎么说都是她亲生的啊。”刘芳说。
二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刘芳叹了口气,头抵着车窗,“你也别怪我,我知道你喜欢孩子,可是咱现在这情况,真的要不起。”
“知道。”二哥拍了拍她的手。
刘芳突然乐了,挺兴奋的转过了头,“哎你说,你妈着急给老大找媳妇,是不是还指望老大给她生个孙子啊。”
“你可拉倒吧,大哥都卧床多少年了,除了眼珠子能动外,连话都说不了,哪里还能动啊,”二哥也乐了。
“那你妈这么积极的给他找媳妇干嘛啊,真就摆那里看着啊。”
“估计是咱妈也想找个伴陪着她吧,她年岁大了,每天除了伺候大哥,还要种她那几亩地,估计也是想找个人帮她干活吧。”二哥叹了口气。
“就那几亩破地,随便找个人承包了不就行了,还用她亲自去下地干活吗?”刘芳撇了撇嘴。
“咱妈要强了一辈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没说过她,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干什么啊,她说她都跟咱爹干一辈子了,咱爹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他种的草药丰收,这都成了她的一块心病了,她这辈子最宝贵的就是那几亩地了。”
“错了,她最宝贝的还有你大哥,”刘芳感叹道,“还真是,神经病啊,你爹也是,不就是买了假种子吗,还至于嘎嘣一下被气死了吗。”
“你啊,我爸那是气急攻心引发的心脏病,是心脏病,”二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管好你的这张嘴吧,不知道咱妈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嘴了吗,你要是敢在她面前说这话,她得追着你满村打三天。”
“好好开车!”刘芳掰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山路很不好走,下了雨,地上一片泥泞,他们紧赶着才在天刚擦边要亮起来的时候,到了他们村对面的另一个村子里,车上的四个人都下了车,
“二哥,带着这女人能过去吗?”一个男人瞅了瞅对面问。
这是一处断崖,对面也是,二哥的家就在对面那个崖的村里,崖底不算太深,至少能看见地,一堆乱石,但是这要是摔下去,估计也会没命的。平时村里出入都要靠这联系两崖的一条滑索绳,女人和小孩都坐在筐里来回滑,男人就直接抓着吊带。
二哥说,“放心,这条绳子我都爬了三十多年了,别说抗个人了,就是抗头猪我都扛过。”
“别担心了,你们就在这村子里等我们,我们明天就回来了。”刘芳边说边脱她穿的那双高跟鞋,换了双运动鞋。
另一个男人问,“好不容易回趟家了,咋不多待两天呢,大姨估计早就想你们了吧。”
“不能待在这里,咱得抓紧回去看看风声,这次干的这样鲁莽,万一被查到什么了呢。”刘芳瞅了一眼另一边。
二哥已经把那丫头从后备箱里弄出来了,正在地上扑腾着呢,估计他是想把袋子抗在身上,找根绳子绑着,但是那丫头太不配合,把二哥给惹毛了,骂了一句就上脚踹,直踹了好几脚。袋子里的人呜呜了几声,就老实了,但是袋子还在可怜的颤抖着。
一个男人笑着,“二哥你也太暴躁了,对小姑娘也不温柔点。”
“温柔个屁!”二哥终于把袋子弄在了肩上,“这娘们太他妈能作了,多温柔的人都得被她惹鸡/巴毛了。”他刚要绑绳子,袋子里的人就又挣扎上了,袋子从他肩上就摔了下去,“操!”二哥这回是真的火了,朝着头的方向就猛的一通踹。
“行了!”刘芳扯住了他,“要不你把她放筐里吧,你来背我。”
二哥大喘着气,真是被气得不轻,朝着袋子吐了一口,“行吧,妈的,臭|婊|子,你等着,回家再收拾你。”
“这万一这女的中途又开始折腾了,掉下去了怎么办?”他们几个一起把蔡袅抬着放到了筐里的时候,另一个男人有些不放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