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子然简直无法直视自己。
脱掉衣服,占子然泡了个澡,微烫的热水将占子然的皮肤暖红,脸上也红润些,从之前那苍白虚弱的模样脱离开。
长长了舒了口气,只是占子然却有口气郁结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莫叙,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占子然仰着头,刘海被他撩了起来,湿湿的,露出大片光洁的额头。
他慢慢闭上眼,闭了将近分钟,睁开了眼。
他记得莫叙去留学的头两年,还好好的,他时不时从管家那边打听到莫叙的近况。
管家那时候还给莫叙寄家书,莫叙也会往回寄。
他清楚的记得莫叙会详细在家书里写上自己在学校的事情,大大小小的都有。
但在这些事里,没有件事是坏事。
他不会说他和同学有矛盾,他也不会说宿舍到底好不好住,吃的东西习惯不习惯,语言是不是交流困难。
他只会报喜不报忧。
他会说自己交到外国朋友,会说自己吃到神奇的食物,会说外进步了。
所以占子然才会这么惊讶,当初那个做事略微有些谨小慎微的莫叙,怎么能变成这样。
不对,第三年也是有家书的,但是在后半年变少了。
对没错,大概是第三年的年末。
占子然头脑有些混沌,想起来的东西断断续续,想到这里太阳穴如针扎般疼痛。
后来,后来,占子然的母亲就去世了……
到这里,他的记忆就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思索无果,占子然只好暂时停止去思考,缓缓从浴缸里起身。
晚上睡觉,占子然翻来覆去,虽然困极了,可睡得很不踏实。
他这年的梦赶上了他的前半生。
恍恍惚惚就回到了母亲还在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上学放学,路边停下来吃煎饼,半夜去莫叙家抄作业,白天顶着黑眼圈被莫叙从床上喊起来。
莫叙喊:“占子然,再不起来,我作业不给你抄了。”
占子然张张口想要回答,紧跟着,梦瞬间变换了。
回到了那个演讲回家的路上,齐乐紧张的跑来,然后接踵而至的困境。
母亲仿佛就像是把占子然积攒的好运全都带走了。
占子然眉头紧皱,层加层的梦魇袭来。
不过,到了后半夜,突然就什么梦都不做了。
隐约间,有点点清香透过梦境将切的喧嚣都压了下去。
恍若梦里也是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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