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想了几秒,抬眸道:“你真的要我说?一样样数我要数很久。”
他眯眼,语气中满是不信:“我们只不过认识二十几天,你知道我多少?”
“我在杂志上见过你后,观察了很久……”想了想,陈轻还是没有说实话,暗恋多年这种事略显沉重,把别人并不想要的压力强加在别人身上,不礼貌也不道德。
“所以?观察得出的结果就是喜欢我?”
“是。”她坦然点头。
贺钧言默然,挑眉道:“如果非要说一个具体的?”
陈轻抿唇半晌。
“你是个好人,很温柔的……好人。”
听到这个答案,他几乎是下意识轻嗤而笑:“好人?”冷哼声听不出是褒还是贬。
“……你真有意思。”
说完,没再停留,转身出了病房门。
陈轻静静看他走掉,这回没有像上次一样叫住他。
因为遗憾过太多次,她深刻理解“想要的东西得自己争取”这句话,自重新碰到他起,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过多的挣扎只是徒劳。
可是……
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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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瀚知道陈轻进医院,又上了一次火,尤其不依不挠追问出原因之后,更是难忍,当即就想联系孟敬,找他谈一谈。
陈轻拦住他不让他冲动,好说歹说,再三保证绝对没有下次,才总算稳住了他。
“你找他不管说什么怎么说,人家难免都会觉得冒犯,他在上我们在下,那样的人,又何必去摸他的老虎胡须?”
她一开始会选择答应孟敬,就是不想教秦瀚为难,他要是真去了,反而和她的初衷背道而驰,她一整晚遭的罪也白受了!
“孟敬那人虽然自私刻薄,但也不乐意欠别人的,这次我因为他进了医院,他心里多少会有愧疚,比起得罪他,倒不如让他欠咱们。”陈轻躺在病床上淡淡道,“这人大概和我命理不合,我一碰上他就没好事,现在他投资了公司,又不好避开……你上次提议让我休假的事我想过了,我打算去别的地方待几天。”
秦瀚脸色沉沉听她说完,到最后一句时表情才稍稍好转,“你想去哪?”
“回容城。”
“容城?”他一愣,“回那里……”
“好久没回去了,还挺怀念的。”她笑笑,睫毛轻颤,挡住了眼底的疲惫。
秦瀚抿紧唇瓣,脸色又暗下来。
怀念?不可能,那地方留给她的痛苦远远多于美好,他不信她会有什么感情。
陈轻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改,既然告诉他基本就等于拍板决定。
她不想再多聊,拉了拉被子,让他回去,“我睡一会儿,等等会自己下楼去食堂吃饭,你晚上不用过来了,明天出院再来接我。”
她已经闭上眼,眼周围有圈淡青痕迹,看样子是真的累了。
秦瀚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们之间似乎在渐渐拉开距离,很莫名地,他没来由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就像这几次,她受伤或是做出决定,都在最后才告诉他。
她很擅长一个人,一直都很擅长。
即使没有他,她仍可以自如地,守着自己的小世界活下去。
她和他不一样。
秦瀚默然看了她一会儿,垂着眼出去,轻手轻脚替已然入睡的她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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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在医院被陈轻表白后,贺钧言一直在等她打电话来,倒也不能说等,只是觉得她既然把话说得那么明了,自然应该会有下一步动作。可一连过了好些天,她始终没有联系他,别说电话,连条信息都没有发。
别人都是碰过壁才打退堂鼓,她怎么连招都还没开始出就偃旗息鼓?
疑惑之下,贺钧言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她的话说得那么好听,比以往所有对他有心思的女人都认真,然而到头来却也只是嘴上说说。
工作之余,他一想到这件事就不爽,本想就这样算了,她不作为,正好省了他拒绝追求者的麻烦,可一决定完,过不了多久思绪又会自个儿转回这事上。
陈轻没有联系他的第七天,贺钧言终于拿起手机,给她打了电话。
“贺先生?”她的声音略带惊喜。
果然还在惦记他。
贺钧言心里稍稍舒服了点,轻咳了声问:“很忙?”
“没有啊,我在看剧……”
看剧?他皱了皱眉,“不是问你这个,你最近很忙?”
“也没有……”她有点不明所以。
贺钧言沉默下来。
陈轻禁不住紧张:“怎么了贺先生?有什么很严重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