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没见过道歉道这么快的司机，都做好了舌战群儒，被这一弄，哑然了，一脚油门开远了。
司机尴尬地笑笑，对副驾驶那大叔说：“现在的小孩挺开放哈……比我们那时候大胆多了，挺好的挺好的……”
连黎从脚底板红到了脖子，脸上看着是淡定得很，“快高考了，还是以学习为主吧。”
靠近车门的手揪着裤腿，运动裤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
到底是他没睡醒还是边烬没睡醒？
边烬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失落地弯腰垂头，叹了口气说：“好吧。”
副驾驶的大叔也尴尬地对司机笑笑：“学生还是得以学习为首，恋爱嘛毕业之后想怎么谈怎么谈，你说是吧？”
“对对对，我家女儿今年也要高三了，整天想东想西的，那个成绩……哎！”
连黎：好想下车.jpg
***
边烬再次做了这个梦。
起先是正常的学校场景，在上课，不知道是什么课，黑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板书，他坐在最后一排，连黎坐在他前面。
天气很好，阳光散漫地洒落进教室，白色的校服短袖有些透光，他能清晰地看见连黎腰部曲线，他和自己胳膊比了比，感觉一只手臂就能圈住。
课后连黎教他作业，还是熟悉的五三第78页，不等式专项练习，他已经做过无数遍了，题目和答案都会背了。
连黎问他：“你认真的？”
他说：“认真的！”
连黎边写边跟他讲解。连黎的手很好看，骨节清晰，指甲饱满且修得平整，除了右手中指因为长期握笔磨出一个茧子其他一点瑕疵都没有，因为他妈妈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让他干。
也许是他想到了连黎的妈妈周思洁，下一秒画面一转，来到了连黎家。
餐桌上放着一张成绩单，是九月月考的。
连黎，701分，年级排名：2。
连黎站在桌前，脑袋低垂，一言不发，周思洁喋喋不休。边烬听不到声音，只听到最后周思洁说。
“你怎么这么没用？筠筠都能考第一你为什么不行？我生你有什么用？”
画面一黑，场景再次转换。
这里边烬很熟悉，城南的废弃加工厂，旁边的网吧设备很好。这家工厂原本是夏川市排得上名次的工厂，但却被查出老板贩毒，工厂也因此倒闭了，之后经济中心北上，拆除成本过高，工厂就这么废弃了。
此时边烬就在工厂对面的街上，他在快速奔跑，他要去工厂顶楼。
工厂的顶端有一个小点，边烬知道那是连黎。
他大声喊连黎的名字，但连黎听不到。
他拼了命地跑，可却怎么也无法和连黎靠近一分。
黑点在边缘摇摇欲坠，如流星划破夜空般向下坠入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高中生给我好好学习啊！！！
第16章 新欢旧爱
边烬在公交站与连黎分别，他说他去旁边早餐店吃个早饭，然后在车站等他。边烬说的时候挺平常，但连黎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是个丢弃小孩的坏爸爸。
然而走得毅然决然，毕竟再不快点周思洁就要回来了。
他在楼下早餐店买了一杯稀饭两个包子才回去，走到居民楼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周思洁。
周思洁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今天怎么没在家里吃？”
连黎敛了眉眼，“昨天背书背得太晚，早上没起得来。我在早餐店吃了，这是给你买的。”
周思洁没多想，今天便利店剩下的都是便当，即使半折也太贵了。
她接过早餐，“下次别买肉包子，太贵了，而且肉也不是什么好肉。”
“嗯。”
连黎上楼简单收拾了书包，与周思洁告别去公交车站。
边烬果真坐站台长椅上，手里拎着一袋煎饼果子还有杯豆浆。
“早，你来得挺快。”他说。
连黎想了下问：“你需要我回你‘早’吗？”
边烬：“……需要。”
连黎站过去，没坐，“行，那早。”
“早餐点多了，吃吗？”边烬面不改色地说。
有谁早餐点多会点多一个完整的煎饼果子外带一杯豆浆吗？
“好又多早餐铺的十全十美煎饼果子？”连黎扫了眼，问。
边烬讶然，拎起袋子看了眼，就是一普通的网上批发的煎饼果子牛皮纸，没写任何商家信息。
“这都能看出来？这么牛。”
连黎打开书包拿出钱包，从里面取了两张五十块给边烬。
“昨晚出租车142，早上20，一人81，煎饼果子16，豆浆3块，正好100。”
边烬接得挺爽快，把早餐给连黎，乐道：“没想到我还凑了个整。”
公交车上不允许吃东西，连黎只能在站台把煎饼吃了。
他吃得急但不狼狈，一口接着一口，充分咀嚼，脸颊鼓起的样子很可爱，让边烬想戳。做事认真的人即使吃饭也是一心一意的。豆浆也喝干净，最后连黎将豆浆盒塞进煎饼果子袋子里一起扔进垃圾桶。
边烬明明刚吃过早饭，但愣是给看馋了，直言不讳，“你吃得好有食欲。”
连黎擦着手，“饿了自然有食欲。”
“不是，我是说你吃得让我感觉很有食欲？怎么说呢……让人很喜欢！”边烬一边说一边比划，极力想向连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