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暗中磨牙,池骋这个老妖怪,蹲在看守所还尼玛整这么一出!
……
吴所畏听从郭城宇的建议,从公司出来之后就去了池远端的家。
门口的警卫被池骋整过之后老实多了,看到吴所畏来,还没等他开口就把伸缩门打开了。而且开的幅度相当大,吴所畏都能滚着进去了。
池远端和钟文玉都在家,餐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俩人谁也没动一口。
“你别没事就去预审处瞎转悠,好歹也是我夫人,低调一点儿不成么?”
钟文玉这几天眼睛一直肿着,休息不好还时不时掉眼泪。
“我不是想看看儿子么?”
池远端说:“你就当他在自个家住着呢!他平时不也三五个月不回来么?”
“那能一样么?平时他什么样我都清楚,现在他让人圈着,吃苦受罪我都不知道!”
池远端说:“他就应该吃点儿苦,要不都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给他找个律师竟然还不用,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把自个捞出来!”
钟文玉急得眼圈又红了,“这个时候你还置什么气啊?”
老两口正吵吵着,保姆敲了敲门。
“池秘书长,家里来了客人。”
钟文玉稍稍擦了擦眼,起身给吴所畏开门。
“阿姨好!”
相比那天在医院的和蔼可亲,这一次钟文玉再看到吴所畏,脸色差了许多。
“进来吧。”
吃远端的脸色阴沉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吴所畏还是态度诚恳地给二老道了个歉。
“池骋是因为我们那个项目才出的事,我对不住您们。”
池远端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面。
“得瑟啊!暗箱操作啊!我就知道你们早晚得出事!”
钟文玉也在一旁抱怨道:“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谨慎点儿呢?这是小事么?一经查处池骋这辈子都甭想有出头之日了!”
吴所畏不反驳,默默地听二老数落。等那边没话了,他才开口继续说。
“我希望您们能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为池骋这事近一点儿绵薄之力。”
钟文玉说:“你只要说服他接受我们委托的律师,把情况交代清楚,就算帮大忙了!”
吴所畏沉默了半响,眼神依旧如最初那样坚定。
“叔叔,您身份比较特殊,这事您还是别插手了。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池骋完好无损地带到您面前的,请您相信我。”
池远端恼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吴所畏直接把手举到池远端面前,亮出那一道清晰的疤痕。
“就这个。”
说完,吴所畏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钟文玉的心情平和了一些,朝池远端劝道:“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绝,他也是这个案子的调查对象。你把他惹毛了,咱儿子的境遇就更危险了。”
池远端眯起眼睛,静静地思忖了片刻,语气果断的说:“尽快吧池骋的几套房过户到你的名下。”
钟文玉不解,“为什么?他的房都是他姥爷送的,合理合法,查到头上咱也不怕!”
“不是怕查,是怕他卖了!”
钟文玉脸色脸色变了变,好一会儿才琢磨透池远端的用意。
“明天就吊销他公司的营业执照,我看他们还怎么折腾!”
说完这话,池远端冷着一张脸回了房间。
……
三天之后,吴所畏的公司被查封,账户全部冻结。为了偿还拖欠的工程款,做个有良心的商人,吴所畏把三套房子全部抵押了。
白天,吴所畏一个人在偌大的车间转悠。手抚着新进的两台机器,扭头望着空荡荡的操作室,心里没着没落的。
平日里欢闹的办公楼也消停了,只剩下几个清洁人员在打扫卫生。这里的很多员工都是吴所畏辛辛苦苦挖来的,公司一经查处,以后再想招来这批人就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公司能不能恢复营业,还是个未知数。
晚上,吴所畏躺在大床上,静静的望着镜子里那张明显消瘦的脸。
姜小帅就躺在他的旁边,也是一副哀伤的表情看着吴所畏。
“你要是难受就嚎出来吧!”
“说不上难受。”吴所畏一副冷淡淡的口气,“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可能不难受呢?”姜小帅笑得苦涩,“我可是亲眼见证你一步步努力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心血就这么一朝垮塌了。”
吴所畏把头扭过去,看着姜小帅,表情很坚定。
“真是,我没骗你,我一点儿都不难受。我感觉我就像是甩掉了一个包袱,突然就轻松了不少。没错,是有一点点失落,那也是因为前阵子太忙。突然闲下来,有点儿不习惯而已。”
姜小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所畏又把头转了回去,静静地说道:“小帅你知道么?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池骋快点儿回来。我太想他了,我现在脑子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能早一点儿见到他,让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