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把人家姑娘吓着。”
“我一个爷们儿就够吓人的了,您再跟着,俩爷们儿不是更吓人么?”
“听你这话,你是打算去了?”
“不去。”
“不去你跟我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您说一句我接一句,我不能晾着您吧?”
池远端猛的一拍桌子,“吃你的饭吧!”
吴所畏脸上露出笑模样,一方面是因为池聘立场坚定而高兴,另一方面是因为池远端吃瘪而窃喜。
池聘吃完饭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又路过吴所畏所在的这间卧室。
吴所畏此刻正费力用脚蹬踹旁边的立柜,打算把上面的花瓶晃悠倒了。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吴所畏绷直脚尖,使出吃奶的劲猛的往前一冲。
啪!
花瓶掉在地上发出脆生的响儿。
池聘的脚步停滞在门口,朝不远处的池远端说:“这狗够不老实的,我怎么觉得您特稀罕的那个古董花瓶让它撞碎了?”
池远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池聘纳闷,“您没把它拴上?”
池远端说得跟真的似的,“拴着呢,拴着它也折腾,房间拢共就那么大,拴在哪它都能碰到东西。”
吴所畏此时此刻才发现,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池聘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原来是从他爸那传过来的。
“那您干嘛不把它撒开了?”池聘又去柠门把手。
池远端急忙开口,“别把门打开,这狗看见生人就咬,前两天你老叔过来就让它逮了一口,打了好几针。”
池聘问:“什么品种的狗啊?”
“杂种。”
吴所畏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多大个儿啊?打开门让我瞅瞅。”
池远端不耐烦的说:“甭看了,这狗见着生人且叫唤呢,我嫌它乱心。个头没多大,倒是挺肥的。”
池聘的手从门把手上松开,随口来了句。
“要它干嘛?宰吃了得了。”
吴所畏的眼眶蓄满了水汽。
池聘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池远端看看表,快两点了,他下午还有事,于是问池聘:“你明天到底去不去相亲?”
池聘说:“不去。”
“不去你就滚蛋吧!”
池聘倒是挺干脆,拿着车钥匙和钱包就往外走。
吴所畏已经快没劲了,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个身,发出微弱的声响,就再也折腾不动了。
池聘出门前,还朝那间卧室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把脚迈了出去。
又是砰的一声。
吴所畏攒了半天的眼泪珠子终于被震了下来。
池远端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吴所畏背着他躺着,虽然身体因疼痛蜷起,腰板却绷出一道倔强的弧线。
池远端没说什么,把厨房里仅剩的那几个饺子给吴所畏端过来,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揭开他嘴上的封条。
等池远端走后,吴所畏才费力地将身体转过来。
看到饺子和水,心里的滋味甭提了。
平时在家,都是池聘吃他吃剩下的东西,这回终于倒过来了。
一直到傍晚,池聘去了吴所畏公司,才发现不对劲。
“吴总一天都没来,他上午给我发短信说他出京了。”林彦睿说。
池聘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
再给吴所畏打电话,就显示无法接通了。
池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砸了一下,硬朗的面孔浮现掩饰不住的急切。但他还保存着几分理智,没有冲到大街上盲目寻找,而是先给几个熟人打电话了解情况,分析吴所畏可能去了哪里。
结果,所有和吴所畏接触多的人,都表示这一天都没看到吴所畏,也就是说他出门后没一会儿就发生情况了。
姜小帅和郭城宇一起过来的。
“联系到人了么?”姜小帅急切地问池聘。
池聘阴沉着脸没说话。
郭城宇在旁边淡淡问道,“吴所畏近期惹到过什么人么?”
池聘说:“前段时间和张宝贵有过一段纠葛,但他的人没这个胆儿。”
是的,敢绑架吴所畏的人,先决条件就是胆量。因为绑架吴所畏就意味着在池聘身上捅一刀,整个京城敢这么干的屈指可数。
既有这个胆量又和吴所畏有过冲突的人就更少了。
三个人相继沉默。
郭城宇思虑片刻,问池聘:“会不会是你爸?”
池聘目光一定,脑中突然浮现那间锁着的卧室。
姜小帅皱了皱眉,“他爸是怎么知道他俩之间的事的?”
“他爸眼线遍布整个京城,池聘整天和吴所畏同吃同住,他又有前科,他爸能不明白怎么回事么?”
“照你这么说,他爸早就该知道了才对,怎么现在才采取行动?何况他爸就算知道了,也不该利用这种方式吧?直接叫过来训一通不完了么?”
“训一通管用么?”郭城宇在姜小帅脸上捏了一把,“动动你那小脑袋瓜,他爸是什么人?一般人能生出这种儿子么?
姜小帅使劲甩开郭城宇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这瞎闹。”
郭城宇不是不担心,他是完全确认吴所畏就在池远端那,而且也相当笃定池远端不会把吴所畏怎么着。
池聘不敢下这种定论,哪怕有一丝其他的可能性,他都不能冒这种险。
于是,郭城宇和姜小帅又跟着池聘去了交管局,调出吴所畏途经的那个路段的所有监控录像。通过复杂的识别程序,总算锁定了吴所畏那辆车。
慢慢的,吴所畏的车开到了出事的街口。
当池聘看到两个男人往吴所畏的汽车玻璃上扔生鸡蛋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了,心被柠攥成一根麻花,不忍见其后的片段。
可监控是客观的,它只会回放真实的场景。
池聘眼睁睁的看着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