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聘沉着脸没说话。
吴妈又说:“你说那姑娘也真实的,以前是她瞧不起我家三儿,嫌我们家穷。现在我们三儿升职了,模样也越来越俊,她又倒贴上来了。还说当初是个误会。又说我家三儿这好那好,听得我心里真叫一个憋屈。”
“你甭往心里去。”池聘陈声劝道,“这种人有的是。”
“是啊,现在的人真现实。”
吴妈感叹过后,突然发现池聘的眉宇间有一大块血痕,着急地问:“哎呦,你这眉毛怎么弄的?快让我看看。”
“没事。”池聘拽住吴妈的手,故意问:“你不是一直希望三儿早点娶媳妇么?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主动送上门,您还有什么难受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吴妈一本正经地说,“娶媳妇的事情不能急,人得挑好了,不能啥样人都要!就像岳悦那样的,你说我能要么?她想分就分,她想合就合,美得她!真欺负我们家人好脾气,那种一头绝对不能要!”
池聘身形一凛,“您刚才说谁?”
“岳悦啊!本来我都把她的名忘了,结果她今儿又跟我说了好几遍。”
池聘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追问,“是岳悦,还是月月?是小名还是全名?”
“全名。”吴妈特清楚地告诉池聘,“她本身就姓岳,也叫悦,和我们家三儿是大学同学,好了七年。”
池聘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了。
吴妈拽着池聘的手一个劲地嘱咐,“你得好好劝劝我家三儿,被再让他犯傻了,那种丫头不能要,以后没他好果子吃。让他别惦记那个丫头了,也别和那个丫头联系了。他最听你的话,你劝他他肯定听。”
池聘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走出吴所畏的家的。
汽车开在路上,池聘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吴妈的那几句话。
“他和三儿这两年一直都由联系,三儿也有和好的意思。”
“她本身就姓岳,也叫悦,和我们家三儿是大学同学,好了七年。”
“让他别惦记那个丫头了,也别和那个丫头联系了。”
……
池聘不敢想象,吴妈嘴里的岳悦和他当初的女朋友会是一个人,如果真是那样,拿吴所畏当初接近自己的目的……
池聘一脚油门,飞速飙至诊所。
郭城宇那边也是负伤累累,姜小帅到现在还没回来。
诊所里只有丑男一个人忙碌着,池聘满身戾气的走了进去,丑男侧头一看,吓得后撤了好几步。
“请问……你哪不舒服?”
池聘面无表情地说,“心里不舒服。”
“那,你想怎么治?是吃药还是……”
池聘直说,“你出去就成了。”
丑男僵着没动。
池聘阴森恐怖的目光投了过去,一根手指指向门外。
丑男几乎是连滚带爬逃出去的。
池聘径直走进里屋,翻箱倒柜,把带锁的抽屉都砸开了,均未发现什么可疑之物。然后他又俯下身看向床底,发现了一个大箱子。
箱子上了两道锁,都被池聘的拳头直接砸开。
里面两摞的书,还是最初认识时,吴所畏为了博取他的好感,奋发图强攻读的书目,都与池聘大学所学专业相关。
里面还夹着那张书单,当初池聘看了大为感动,现在再看,颇有种“阴谋”的味道。
池聘翻着翻着,又翻到了一张合影。
照片上的两个人刺瞎了他的眼睛。
有种屹立不倒的信念突然在心里垮塌了。
然后,他继续翻找,突然翻到了一叠厚厚的经验总结。
“池聘,男,二十八岁,官二代,父亲池远端,市委秘书长,正厅级,平日酷爱养蛇,人称“蛇佬”……”
“今日收获:通过‘迂回战术’,他的宠物已经习惯了我的喂食,他也习惯了我的‘搭讪’。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我要再接再厉,早日拆散狗男女!”
“尽可能地利用池聘手中的权势来谋财。”
“我的信条就是:利用他,折腾他,耍他骗他,最后再甩了他。”
“……”
两个人都由账本,只是池聘的账本记在心里,吴所畏的账本记在纸上。
姜小帅曾经提醒过他,不要有事没事都往本子上写。
吴所畏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池聘捏攥着这些“罪证”,久久不发一言。
丑男一出门口就给姜小帅打了电话,告诉他恐怖分子进了诊所。
姜小帅又给吴所畏打了电话,告诉他池聘在诊所的事。
吴所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他和池聘相遇的那条街上晃荡,他早就从汪硕家里出来了,已经在这晃荡了七八个钟头。
推掉电话,深吸了一口气,上车。
汽车在路上快速行驶,吴所畏扫了一眼包里的光盘,心里沉甸甸的。
走完这一步,就彻底到头了。
站在门口,吴所畏的表情很平静。
门从里面别上了,推一下没推开,直接用胳膊肘撞,门砰的一声开了。
池聘端坐在诊桌前,静静地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的脚定在了门口。
184、现在给你补上
一段死寂过后,池聘突然开口,声音就像午夜突然响起的咒语,恐怖得令人发指。
“怎么不进来?”
吴所畏看着池聘手边那一叠厚厚的“罪证”,木然回了一句。
“不敢进。”
池聘慑人的目光扫过去,“还有你不敢做的事么?”
吴所畏没说话。
“进来。”池聘的语气还是淡淡。
吴所畏踏进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