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睿一惊。
吴所畏淡淡地提醒林妈,“您还记得么?以前我和您一起出摊卖过早点,因为我去的早,占了您的摊位,您当时还挺生气的。”
林妈一瞬间想起来了,当即露出惊愕的表情。
“你……你是那个小伙子?”
吴所畏笑着点点头。
林妈简真不敢置信,他儿子每每提起都难掩崇拜之意的顶头上司,竟然是她当初最不齿的小贩。那会儿吴所畏一度成为她的话茬子,逢人便提,每次提起来都要和他儿子做对比,唏嘘现在不读书就是没出路。
有一番话,林妈现在想起来,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
“好好一个小伙子,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来这卖粥……还是念书好,我儿子本科毕业,现在在国企上班,见天儿坐在办公室,哪会受这份罪?要我说,就是天生的穷命……”
结果,摆摊的出息了,他儿子在国企混不出头,还是这穷命的人赏了一口饭。
吴所畏倒是不记仇,特客气地给林妈夹了一块肉。
“来,阿姨,您也多吃点。”
这一块肉,林妈难以下咽。
酒足板饱后,吴所畏从林彦睿的家里出来,心情特别爽朗,不光是在“老同事”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更重要的是审视过去发现了自己的成长。
经过这一年的转变,他遇事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必浮气躁了,再大的难题都可以从容面对。生活向着积极的方向前进,每一天都是充足美好的。
开到酒店门口,看看情侣表,七点多一点儿。
池骋打电话说了,他最晚八点钟出来。
于是,吴所畏很自然地把表针调到了八点钟。
他这边一调,池骋那边也跟着调了。
这顿板说是单位的板局,其实就像一场家宴,因为李之灵邀请池骋去家里吃饭遭到拒绝,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央求他爸设了一个饭局,又叫来几个领导当摆设,这才把池大公子给请动了。
池骋酒喝到一半,习惯性地看表,已经八点了。
当即起身告别,“李局,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李之灵还没和池骋说上几句话,没把他灌醉,哪舍得放他走?
“这么快啊?!我还有话没和你说呢。”
池骋淡淡回道,“改日吧。”
李之灵拽了拽老爸的袖子,让他帮忙把人扣下。
结果,李局长的嘴刚张开,池骋的脚就迈到门外了,没给他留一点儿施展父爱的空间。
李之灵不死心,又追出门外。
池骋已经走出酒店门口,正在下台阶,突然一股重力袭背。要不是池骋脚步扎得稳,就让李之灵从台阶上撞下去了。
李之灵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喘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对不起,跑得太猛了。”
池骋没说什么,继续往台阶下走。
李之灵又跟了下去,生硬地开着玩笑。
“你走得可真快。”
池骋在距离吴所畏的车不足两米的地方站定,问李之灵,“你还有事么?”
李之灵摇摇头,努力笑得甜美一点儿。
“没事,就是出来送送你。”
“那就送到这吧,接我的车已经来了。”
池骋上了车,李之灵还不进去,站在不远处朝车里的池骋招手,从吴所畏调头转弯到开走,李之灵的手一直没放下来。
虽然李之灵长相普通,吴所畏只见过她一面,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两个月前,用相貌安抚我情绪的那个女人么?
故意朝池骋问:“那小姑娘是谁啊?长得那么怂还敢出来送你,心理素质不错啊!”
池骋说,“李局长的女儿。”
吴所畏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一派从容,没再多问一句。
池骋反倒问吴所畏,“加个班的工夫还把头发修了?”
吴所畏心里一紧,“你的眼神能不能别这么好使,我就是发现两个鬓角没不一样长,动了两剪子而已,拢共不到十根头发!”
“结果那十根头发还都掉脖颈子里了,对吧?”池骋问。
吴所畏耸了耸肩,怪不得刚才一直觉得扎,原来没抖落干净。
“帮我吹吹。”吴所畏说。
结果,池骋吹一口,吴所畏躲一下,池骋吹一口,吴所畏躲一下。
池骋无奈之下只好按住吴所畏的脖子,用粗糙的大手,将粘在上面的小碎茬儿一根一根捏了下来。
晚上亲热的时候,吴所畏偷偷把表调到准确时间。
只有这个时候调时间,才不会被池骋发现,因为他一看表,就会高兴得忘乎所以。
“刚这个点儿啊?那咱再来一炮。”
逆袭上卷:破茧成鹰150敢抢我东西?治你没商量!
六七月份,又到了杏儿成熟的旺季。
吴所畏家的院子里种了一棵大杏树,一到六月下旬,满树的香白杏能把树枝压弯。吴所畏最爱吃杏,没事就去杏树底下转,一边摘一边吃,转悠两圈能吃一斤多。
今年公司的事忙,吴所畏没那个闲工夫站在杏树底下吃杏了,回家之后把杏村摘个一空,满满的两个大袋子往车上抬。
吴妈迈着小碎步跟到吴所畏的车旁,着急地问:“你都拿走啊?”
吴所畏说,“不然留着给谁吃啊?您有糖尿病,医生不让您吃高糖的水果。”
“不是我吃。”吴妈说,“是你小外甥爱吃,你忘了?”
吴所畏拉下脸来,“您不是给了我姐一筐么?还惦记我车上这点儿干嘛?敢情您就心疼您外孙子,不心疼您儿子是吧?”
吴妈纳闷了,这孩子怎么变了呢?以前杏儿一熟先给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