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实在懒得和他掰哧,眼皮一翻装聋作哑。
能让池骋想辙去哄的人,只有这个嚣张跋扈的小秃子。
车在理发店门口停住,池骋径直地走下去,到了里面嘁哩喀喳几下子,脑袋上的头发就没了。回到车里,吴秃子瞧见池秃子,心里顿时平衡了,嘴也不撇着了,脸上也有笑模样了,俩人一对情侣头进了餐馆。
“来两碗牛肉面。”池骋说。
服务员问,“要放牛肉么?”
这不是废话么?不放牛肉能叫牛肉面?真忌那口干嘛不直接点素汤面?
吴所畏嘴角扯了扯,“你怎么不问问放不放面条?”
服务员挺幽默,“还俗了?”
吴所畏朝池骋投去忌恨的眼神。
吃饭的过程还算愉快,吴所畏还和池骋聊了下一步的创业计划。他对LED照明设备和显示屏的前景很看好,又是电力专业毕业的,在国企上班经常接触这方面,想涉足这个领域,开一家贸易公司。
池骋摆弄着新做的手把件,淡淡说道,“想法不错,国家政策也在向这方面倾斜,可以考虑。”
听到池骋的肯定,吴所畏心里突然就有底了。
吸溜完最后一根面条,喝了两口汤,擦擦嘴准备走人。结果服务员找钱的时候,吴所畏突然发现池骋的手里还攥着一样东西,心里好奇就问了。
“你这手上拿的什么玩意啊?”
池骋没说话,眸子里掩藏着深深的笑意。
吴所畏趁其不备抢了过来,自以为占了多大便宜,结果拿到手一看,脸都绿了。恨不得把那两颗大蛋扔地上,用鞋底儿狠狠碾成碎末。
池骋瞧见吴所畏的反应,忍不住乐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你的蛋?”
吴所畏的脸黑得像锅底,对着池骋的肚子就是两拳。
池骋继续呛火,“你也瞧出它的尺寸有点儿大了?”
吴所畏终于爆发:“池秃子,你丫有劲没劲啊?一天到晚那这个说事!”作势要砸。
“你要敢把我这个宝贝蛋砸了,我就把你下面那两个真的摘下来。”
“……”
回去的路上,吴所畏又没话了。到了诊所门口,刚要下车被拽住。不耐烦地转头,一只大手伸到脸侧,两只手指中间夹着一张卡。
“我的银行附属卡,你要用钱直接从上面取。”
吴所畏冷着脸,“我不要,你爱给谁给谁吧。”
“持卡人的名字就是你,还能给谁用?”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语气依旧很生硬。
“反正我也用不着,你注销了吧。”
池骋目光沉沉的,“没资金用什么开公司?拿着吧,用得着就用,用不着就得。”说完硬塞进吴所畏的衣兜里。
吴所畏要掏出来,池骋攥住他的手。
“那会儿跟你闹着玩呢,蛋那么大心眼儿那么小。”
吴所畏拧眉怒视,却被池骋伸到脑门儿的大手将怒气全都揉散了。
“进去吧,我上班了。”
看着池骋的车扬长而去,吴所畏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
几番考虑选定买主,吴所畏总算把那批蛇出手了,今年的市场行情真不错,林林总总又有小六十万入账。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实行得值,不仅把人撬来了,而且把财路打通了。
虽然一直忙活着自个儿的事,吴所畏还是惦记着池骋那批蛇。
费了好大劲才联系到那个卖名贵蛇苗的商贩,俩人找了个饭馆密聊。
“都卖没了。”商贩说,“上次来了个大户,把那批蛇苗都包了。”
吴所畏解释道,“我不是来买蛇苗的,我是来买母蛇的。”
“母蛇?”商贩拧起眉毛。
吴所畏点头,“上次你卖给我的蛇苗我很喜欢,我想把那条母蛇买下来,你帮我联系联系那位看守人员,让他把母蛇给我捎出来。”
商贩立即摆手,“那哪成啊?部队是什么地方啊?几道防守啊?里面的东西能说捎出来就捎出来么?”
吴所畏反问,“那么一大批蛇苗怎么就捎出来了?”
“那不一样啊!”商贩面露慎色,“实话和你说吧,人家让他看得那批蛇压根不是部队里的,是替私人看护的,里面的蛇都是有数的,少一条都不成。”
吴所畏心知肚明,但还是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
“这么回事啊?”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顿住,“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找一条同种类的蛇,和里面的那条蛇换。这样一来,他看护的蛇不多不少,还是那个数。”
商贩继续摇头,“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那种蛇都快灭绝了,你上哪找去?”
“我要是能找着呢?”吴所畏自信满满。
商贩哼笑一声,“你要是真能照着,又何必换呢?那条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吴所畏找了个很好的说辞,“我看上的是这条蛇的母蛇,又不是这个蛇种。”
商贩觉得吴所畏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压根没往心里去,就没少喝,菜没少吃,但聊到最后都是那套话,甭瞎琢磨了,这事没戏!
吴所畏拿出两摞钱放在饭桌上。
“那有几百条蛇,就换走这么一条,谁能看得出来?再说了,蛇经常褪皮换色,就是看出来了又能怎么样?蛇种没变,价值没减,还要拿去做DNA检测么?”
商贩扫了一眼钱,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吴所畏又放上去一摞,推到商贩面前。
“蛇我肯定能找到,你只需帮我联系那个人,别的都不用你操心。”
商贩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