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他母亲买过任何东西。而他第一次给母亲买礼物的钱,竟然是用这种方法“赚”来的。
吴所畏的头发长了一些,短短的黑茬儿,平添了几分阳刚硬朗的感觉。
他大姐直夸,“哟,弟,你怎么变这么帅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二姐回来也是忍不住惊叹,“我记得去年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跟个大土豆一样戳在炕头上,又肥又蠢的。怎么不到一年功夫,变得这么有型了?”
连大姐的女儿,吴所畏的外甥女,都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小舅,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才这么注重形象的……”
我能告诉你,我有女朋友的时候,从不注重形象,又肥又蠢么?吴所畏心中咆哮一声,等我形象气质都上来了,我也成了一条光棍!
有时候,境遇总和我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回到诊所,吴所畏开始为新一年做谋划,因为整日待在诊所,吴所畏才发现有个病人天天登门,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个眼睛里长屎的郭城宇。他从不着急看病,永远排在最后一号,无论哪个病人来,他都给人家让位。自个坐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瞄着那一身优雅的白大褂在房间里翩翩起舞。
有一次吴所畏在卫生间洗手,听到姜小帅朝郭城宇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要是不主动勾搭你,你就甭费工夫了,没戏!”
后来郭城宇走了,吴所畏朝姜小帅问,“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见天儿往这跑……”
“脑残!”
吴所畏沉默了半晌,又问:“小帅,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还没女朋友?”
“一直没有。”
“不可能吧?”吴所畏惊讶,“你条件这么优越竟然没女朋友?那你的感情经验都哪来的?无师自通?”
姜小帅淡定地看了吴所畏一眼。
“我喜欢男的。”
一个霹雷在吴所畏脑瓜顶上炸开了,把他金刚钻的大脑门都震麻了。
姜小帅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所畏,“怎么着?后悔跟我住在一块了?”
吴所畏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没,就是有点儿搞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姜小帅问。
吴所畏的下巴戳在桌面上,疑惑的目光对着白墙,只给姜小帅留了一个侧脸。姜小帅发现吴所畏的脸部轮廓变了,不单单是瘦了,连五官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尤其是眉眼一带,不知是不是反复撞击脑门儿受到的影响,眉形从平缓变得有棱有角,眉间皮肤从松弛变得紧绷,眼部线条的改善,让整张脸的气质得到了提升。
“男的有什么吸引人的?你有的地方他都有。身材又硬又平的,说话声音也粗。女的多好,前凸后翘的,摸哪儿有哪儿。再说了,生理需求怎么解决啊?你不能跟一个男的……那个吧?……”
姜小帅反问,“怎么不能啊?”
“他没有那个现成的部位啊!你往哪捅?”
姜小帅伸手给吴所畏比划了一下,左右握拳,拳心开个缝,并暗示吴所畏这是屁股。右手食指穿入其中,简单地进行动作模拟。
吴所畏震退三尺。
“这么搞完,屁股不得漏风啊?”
姜小帅捶桌爆笑,“你丫每次拉完屎,屁眼都不合上么?”
“关键是拉屎不用进进出出,来回折腾吧?”
姜小帅差点儿吐出来,“得!打住!咱换一个话题。”
“……”
☆、30勾引。(2134字)
单位放年假,池骋又闲了,这程子去的最多的就是夜店。
那天他偶然碰见一个高中同学,叫方信,念书那会儿关系不错,后来这同学出国了,好多年没联系。直到那天池骋才知道,方信就在交管部门任职,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坐在一起喝酒,感慨颇多。
“你爸怎么把你安排到基层部门了?又苦又累的,时不时就加班……”方信问。
池骋漫不经心地回了句,“看我不顺眼。”
“诶……对了!小宇现在在哪呢?我听说你俩关系还是那么铁。”
提起郭城宇,池骋瞳孔的底色骤然变深,包厢内的光线有点儿暗,方信嗅不到气氛的异样,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着。
“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你和小宇见天儿黏在一块,还追了一对双胞胎,互相换着玩,不分你我的。后来汪硕转到咱们学校,他也跟你们混到一起了。汪硕不爱说话,就爱玩蛇,经常把蛇藏袖子里带到学校。对了,汪硕去哪了?好像自打高中毕业,我就没见过他……”
池骋的视线浓黑阴鹜,差点儿在方信脸上剜下一块肉来。
“当交警好么?”池骋问。
方信没来由的嗓子发紧,“就那么回事儿。”
“年后跟你作伴去。”
池骋说完,狠狠攥了方信的后脖颈子一下,大步走出包厢。
方信的脖子就跟断了似的,脑袋好半天才抬起来。
池骋走出夜店,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门口,他掏出一根烟,蓝色的火焰映照出斧削刀刻的脸部线条。风有点儿大,他用宽大的手掌遮盖着,烟头冒出点点火星,两颊肌肉强有力的收缩,一口烟雾自硬朗的唇线周围徐徐扩散。
岳悦站在对面凝视着,心中爆了句粗口,这他妈的才叫男人!什么花样男子,妖冶美男全尼玛弱爆了,她就爱这一头短小细密的黑茬儿,一身的腱子肉,和一成不变的灰色着装……
朝思暮想了半个月,从病床上想到家门口,吃饭想,睡觉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岳悦觉得自个魔怔了,她从没有一眼就看中哪个男人,更没痴迷到这种地步。这几天她一直在这条街上溜达,下面仅裹了一条黑丝袜,喝着凛冽的北风,疯狂地在这蹲点儿。
今天,她总算把这位主儿给盼来了。
池骋从点烟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岳悦。
浪荡了这么多年,谁想勾搭他,谁想让他睡,池骋一眼就能看出来。
岳悦站在池骋的车旁,白玉般的小手伸向耳侧,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妩媚动人的视线在池骋魁梧的身躯上流连着。
“伤好了?”池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