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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错谁了?”女孩子不依不饶追问。

“不走那你就住这。”

“闷葫芦。”

……

南岁禾到路家的时候正是快午饭的时间,门铃响了好几声后,才被陈姨从里面打开。

陈姨盯着看了好半晌才敢确定是南岁禾回来了,忙不迭的跑去后花园叫路鸿远与白韵嘉夫妇。

白韵嘉手上的泥渍还没来得及擦,停在她几步远,语气里含着试探,“岁岁?”

她主动迈前几步,虚虚抱住白韵嘉,轻轻念:“妈。”

还是熟悉的感觉,连身上浮动的香味也未曾变过半分。

白韵嘉顾不得手上的泥渍回搂住她,连应了几声,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让一旁的路鸿远赶紧打电话叫路慕嘉中午回家吃饭。

她殷切的问了许多家长里短:

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吗?

吃的饱吗?

穿的暖吗?

有没有受欺负?

……

南岁禾都一一答好。

饭桌上也没个停歇,几个人轮流着夹菜,只一会,南岁禾碗里的菜就堆成了小山。

大家都放下碗筷后,白韵嘉凝着的眼角眉梢还未松下来,“回来了……还出去吗?”

她长“嗯”了声,吊足了胃口,才笑着道:“以后就在国内。”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白韵嘉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让她上去洗洗睡一会,倒倒时差。

拉上厚重的窗帘,房间里陷入黑暗,南岁禾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门外传来响动,“咚咚”敲了几声后,她才反应过来是在敲她的门,“哥?”

路慕嘉插在黑色西裤口袋里的手抽出来,递了样东西到她手心。

南岁禾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微怔了会,手里躺着一只手机,貌似还是新的。

她不解,“送我的?”

路慕嘉点头以表认同,顺口解答她的疑惑,“里面是你原来用的那张手机卡。”

她脸上有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一张小小的手机卡,完好无损保存了四年。

“谢谢。”南岁禾扬起眼尾,一抹笑意绽开,“时间太久,我都忘了当时还留了这张卡。”

“招呼也不打一声走的无影无踪,我也不知道你还要不要,就先收起来了,里面一直有充值,开机就能用。”

他话里略带的埋怨不容忽视,南岁禾沉默着没出声,笑意不减。

“妈妈很想你,你走后她哭了很久,让我去找你回来,”路慕嘉安抚似的,大手落在她发顶,不给她任何压力,“当然,说这个不是怪你的意思,是担心你。”

他微顿后收回手,继续道:“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妹妹,不是因为知道了那件事,而是从你来到这个家的那天开始。”

这句话,本该四年前的那天就告诉她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不要这么煽情,怪难过的。”南岁禾习惯性回避,不甚熟练的做了个俏皮的表情。

路慕嘉没再提四年前,让她先进去休息一会,临下楼前又想起路鸿远的那通电话,“对了,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齐远也在,他说很久没见了,晚上请大家吃个饭。”

大家是什么意思,南岁禾大概也清楚,“好啊,我也很久没见他们了,这可是他送上来给我宰的啊。”

见她神色没什么变化,路慕嘉没忍住提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直接回绝他就行……”

“哥,”他这话引的南岁禾发笑,“许宴青这三个字烫嘴?他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何况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你还没忘?”

路慕嘉从她脸上没看出什么异常,倒真像那么回事。

“那你先去休息吧,我还得回公司。”他声线清冽应了句,转身往楼梯口下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三楼又恢复宁静,南岁禾关上门,长按了下手机右侧,直到开机图案跃然于屏幕上。

卡是旧的,手机却是新的,里面只有寥寥几个系统软件,还没划拉几下,一个电话弹出来,不停的开始振动,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显著。

四年不用的号码谁会打进来?

南岁禾迟疑几秒后还是接通,用稀疏平常的语调“喂?”了声。

那头没有回音,甚至没有响动,沉默良久后南岁禾把听筒移开耳边按了挂断。

有个地方空荡荡的,像是空无一字的纸上,她提笔想写却落了一片秋天的银杏叶。

盯了几秒后索性又重新关机,拿出包里的那盒安眠药,指尖抠了一颗出来,思忖后轻泄一口气,又放回原位,拨动上面那层银色铝泊纸遮住裸露的药片。

很庆幸,没吃也能迷迷糊糊睡着,这让她很愉悦。

夜色弥漫开来,天幕蓝的发黑,渐久渐浓。

齐远设的局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就定在齐家新投资的高级会所,美名其曰肥水不流外人田。

南岁禾一觉睡到傍晚,还是白韵嘉上来敲了敲房门才醒,告诉她路慕嘉下午临时有事出差去了,晚上的局去不了了,让她跟齐远他们说一声。

会所包厢里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同在一个圈子里,其中的利益牵扯盘根错节,具体是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气氛止于南岁禾进来的那刻。

她今晚穿了一身黑色鱼尾连衣裙,一头黑茶色卷发垂在肩上,走动间发尾摆动,后背胜雪的肌肤若隐若现,笔直的双腿下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鞋,只是脚踝上的一块伤疤稍显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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