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伟又欠揍地啧了声:“学神不愧是学神,连放假的星期六都在学习,现在可快凌晨一点了。真乃吾辈楷模!”
谌冰淡漠眸仁直视他,面无表情:“你干什么?”
“我起夜。”
“那你去。”
“冰神你在干嘛?”文伟凑头巴脑要过来看。
谌冰短暂思索了一秒,随后道:“在解奥数竞赛题。”
文伟倒吸一口凉气,作为学渣他最怕的就是这些难题,回头往门外走:“行,您忙着,我去上厕所了。”
九中寝室没有单独卫生间,要上厕所还得去走道尽头的大通排。一到夜深人静阴风阵阵,相当瘆人。
文伟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冰神,一起吗?”
谌冰:“赶紧滚。”
“……”
胆子这么小,还敢叫他一起上厕所。
谌冰死过一次,说出来岂不是更瘆人?
身影消失后,谌冰撤开桌面上的语文教材。
笔记本,密密麻麻写了两性关系杂志绿茶篇目的提纲、概括和心得体会。
标题:《如何改变一个男人的命运》。
……幸好没被看见。
因为偶然得到的这本莫名其妙的书,谌冰睡得特别晚,包括第二天起床后立刻取出来翻看,同时还上网搜索了不少帖子。
但凡跟感情沾边就很令人棘手,谌冰逛了一天的知乎,发现各抒己见,也给了他不少思考。
不过到教室后被敲了敲桌子。
朱晓满脸羞涩道:“冰神,我问道题可以吗?”
是那个听说谌冰考700多分掉眼泪的年级第二。
谌冰给书压到底下,点头。
“行。”
看题间隙,教室门“哐当”响后,传来略显青涩的少年音。
“出去打球吗?”
“陆为民第二节 课要来检查,真出去啊?万一到时候被逮回来。”
“逮回来就逮回来,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何况萧哥也一起去,天塌了他先顶着。”
“……”
萧致的名字让谌冰抬起视线。
坐后排的几个,似乎还有外班的,高高瘦瘦特别扎眼。站在当中的少年被人群催促,往外走:“行,打球。”
身影消失,谌冰想继续看题,听到耳边幸灾乐祸的声音。
“现在教室里能安静一半。”
朱晓说完,和没什么表情的谌冰对上视线。
朱晓有点儿尴尬,解释说:“他们就是很吵,反正幸好你不跟萧致坐一块儿了,不然……”
不然什么他说不上来,反正下意识害怕萧致,理所当然把他当瘟神。
或许全班不少人都有这样的心思。
谌冰心不在焉讲完题,跟着出了教室。
操场在教学楼后面,被铁丝网和道路隔开了。路灯下少年身影拉的很长,携球快速过场的人影轻风似的拂过视线,寒意中又带点儿温暖。
谌冰莫名想起以前萧致教自己打球。
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的少年,硬是陪着没太大运动天赋的自己呆了一下午,站在旁边捡球,对屡屡投不中球筐的说“没事儿,你才刚学。”
而转头有个来抢球场的傻逼,骂了谌冰一句菜鸡。
萧致追着他solo,边打边讥讽,最后对方完全心态崩溃,仰天嘶吼:“老子真的好踏马菜!老子不配!老子应该管好自己!”
直到给谌冰逗乐了,萧致才皇帝似的一挥手:“赶紧滚。”
回想到这儿,谌冰唇角挑了点儿弧度。
他收回思绪走向球场。
时隔这么久萧致应该不知道,高中三年谌冰因个子高屡次被安排为班争光,魔鬼训练后,除了校队那几个体育特长生,能把普通人按在球场上摩擦。
文伟看到他停下动作:“冰神,我是眼瞎了吗?你也不写作业出来浪?”
谌冰说:“透透气。”
“来,一起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