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怎么不跟我最轻的时候比呢?”她冷哼着勒他脖子。
“最轻?那是什么时候?”
“二十三年零四个月以前,”她笑的很贼,“我才六斤八两。”
林卓安也笑起来,捏着她细直的小腿叨咕一句,“幼稚鬼。”
更深露重,小丫头索性将幼稚进行到底,突然把冰凉的手放在他脖子里,
“哈——”
发动冰冻物理攻击。
林卓安条件反射似的缩了下脖子,她笑得更开心了,笑完要抽手回来时,被只温热的手按住了。
“不是冷么?放着。”
呃……
“这多不好意思……”她小小声说道。
林卓安哂笑,拖着长音一字一顿,“那,你晚上可以……”
“对不起我现在好意思了!”
顾希芮赶紧打断他,跟这种商人打交道,就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不能给他一丁点可乘之机。
还想讲条件?奸商!
呵~tui!
两人一路逗贫往家走,走近顾家祖宅时,顾希芮在转角处叫他停下,从他背上下来,二人慢慢朝大门走去。
“对了,”小丫头想起来件事,“快年底了,你是不是要回帝都?”
“元旦不回了,不过春节前要回去,集团年终的会比较多,还有年会要参加,”林卓安想了想,“抱歉,今年不能陪你过年了,春节后我尽快回来。”
“那倒没什么,”顾希芮善解人意道,“你们林氏的年会几乎年年热搜,你不出现也说不过去。”
“反正三月之前回来就好啦。”
“三月?”林卓安偏头问。
“你生日啊大佬!”小丫头笑得眼睛都弯了,突然笑容一顿,“不对,你过植树节那天没问题,但你真实的生日到底是哪天啊?”
“什么星座你?我看看你跟我大狮子座合不合。”
她觉得林卓安这么多年来都把来到顾家的日子当做生日,确实是重感情的,可她还是很想弄明白他真正的生日。
谁知林卓安忧疑了几秒,淡然开口,“我也不知道是哪天。”
“我是……婚外生的,你知道吧?”他挑挑眉,“除了我父亲母亲,没人知道我生日,后来我母亲去世,林清泉遭了车祸又变成植物人,就更没人知道我的生日究竟是哪天了。”
顾希芮听完,嘴巴张成了o型。
“没事儿,”林卓安牵牵嘴角,“不管我哪天生的,跟你八字、属相、星座都相合。”
顾希芮耸肩,“八字不合也没辙了,又不能七天无理由退货。”
“或者应该说,”他在进门前抓紧时间勾着她的脖子亲了下,“不管我什么星座,你这狮子跟我在一起时,都像只小猫咪。”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进了祖宅的院子。吃酒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只剩厨工在帮忙收拾。
“……你还是年轻,到了我这个年纪啊,你就知道了,”顾远达面颊微红,拍着身边人的背,语重心长的不知在劝些什么。
林卓安和顾希芮二人从外面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旁边那个是谁啊?眼熟。”顾希芮悄声问。
林卓安蹙眉想了几秒,“见过两回,爸的堂弟,要叫堂叔。”
“堂叔?我好像是听老爸说过他在酆城还有个堂弟,”她仔细回想,然后瞪大眼睛,“但我记得,他们年纪差了还不到一个月啊……”
两人对顾远达彻底拜服。
送走了“还是年轻”的堂叔,耳背的三叔公已经早早回房休息,顾卓越一家三口恰好还要跑去酆城市中心参加另一场婚礼,吃完饭就开车直奔市区了。
所以到了这时辰,楼下就只剩顾家自己人了。
顾远达倒了杯果汁,想要散散酒气,独自坐在酒桌边上,眼神有点直。
打发了林卓安先去洗澡,顾希芮走过去倒转个椅子坐下,把顾远达面前的果汁倒满,然后下巴支在椅背上,“老爸,今儿菜安排的可真不错。”
“呦,闺女,”顾远达打了个酒嗝,乐了,“听你拍一回马屁,不容易啊。”
“容易,特容易,而且这是事实啊,晚上我都听好几个人这么说了,”顾希芮诚恳点头,“白城最早的餐饮和酒店大亨,做这个还不是信手拈来嘛。”
“得得,爸爸知道你在这拐弯抹角的想说什么,”顾远达抬手拦住她,又看了眼林卓安,眼神里有种……“你怎么不好好管管你媳妇儿呢”的哀怨。
“希希,爸爸这个年纪了,钱不钱的真的无所谓,留给你的可能不算很多,但也足够你下半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啊老爸,”顾希芮支起身子正色道,“问题是,你甘心吗?”
“‘至尊皇庭’当年在白城的地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看看现在那些自媒体的文章,那些珍贵的老照片里,咱家酒店那都是白城的地标建筑好不好?”她探身到老爸身边,“老爸你真的甘心,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酒店开到倒闭?输给现在那些只适合拍照打卡的网红店?”
“从昨天祭拜爷爷时,你就一直在提我们顾家经历的苦难和艰苦创业发家的精神,我太爷爷从码头苦力奋斗成南洋制糖大亨,爷爷接手家业,经历了回国之后一系列浮沉,再到老爸你把酒店做的风生水起,谁没有过谷底的至暗时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