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尤鬃的眼中,眼前突然跳出来一个七窍流血的疯女人。这种情况下,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疯女人对尤逍逍做了什么。而他,宁愿相信第二种可能,也绝对不要清醒过来。
“逍逍到底去哪儿了?”
宵珥皱皱眉,一只脚后退半步准备迎击,却蓦然发现自己神魂飘荡,若不快些回到身体,怕是要危险。于是宵珥摊开手,真诚而歉意道:“占据了这具尸体很抱歉,不过逍逍到底如何了,我相信你其实早就清楚了不是吗?”
是啊,早就清楚的不得了。
从尤逍逍捧着她夫君的头颅昏死的那一刻,从听闻她自戕未遂最后侥幸逃脱的时候,他便心有感知,尤逍逍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为了贱种和稗草一样的奴隶,拼了命也要离开他。
真是好极了。
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叫她如意。
他追了过去。
青泉山夜幕苍凉,玫金的业火无声地烧透了半边苍白的夜和他失神的漆黑眸色。远处一道凛冽的白光破开夜色,笔直地垂入梵盛的业火,浇灭最后的余光。
他发了疯一样地跑到洞府前,深深呼吸,却听见里面熟悉的娇喝:“滚!”
气吞山河,声震波涛。
逍逍从来不会这般大声说话。她总是柔软地盛开,浑身荆棘,从不屈服。
他看见那双死灰复燃的双眼盛满了疑惑与未知的惊恐,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初次的相遇。一个化身为鸟,不敢振翅,一个仰头张臂。
“逍逍。”
“来。”
“哥哥接你了。”
尤鬃突然放声朗笑,温润的面容尽是纵横的泪痕。忽然一道金光穿过他的胸膛,尤鬃却是毫无察觉,低下头贴紧怀中熟睡的脸庞,神色眷恋:“别怕,哥哥马上也要陪你一起会受苦。”
这道金光降临得猝不及防,宵珥回头一瞧,便瞧见了衣袍翻飞的祁平。来不及细品哪里不太对劲,宵珥转过头厉声喝道:“尤鬃,你还不放过尤逍逍!”
怀抱少女的尤鬃抬起脸庞,周身燃起熊熊白焰,照着瞳孔震跳失色的宵珥,声音温醇而诡异:“我本就没打算独活。我死,灵笼便永远不破不灭。因为那是我至死不悔的”
如雾飘摇灼烧的烈焰吞噬了致死未解的二人与答案。
空荡荡的地面只剩下一个小巧的琉璃盒,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镌刻着追逐的飞鸟与流浪的藤蔓。
殊途情路,绝不回头。
“师尊。”祁平轻轻扶上宵珥的肩头。
宵珥猛地一回头,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额间的金色细纹,刚要开口,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无相洞天还有病娇哥哥灰灰了。囚禁y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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