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鬃亲昵地搂着她,顺着她的额头一路吻到她的鼻尖停了下来,略略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嫩唇,神态餮足,像是找回了丢失已久的物品。宵珥没有一丝力气,极力怒吼挣扎,也只能像是奶猫似的蹭着哼叫。
尤鬃凝视着唇部的眼神微黯,从袖子里拽出一方手帕细细地擦着。
如果说,祁平替她擦擦嘴,那是“孝顺”,现在尤鬃替她擦着嘴,那是“洁癖”。他地神情认真而炽热,让她一度怀疑自己的嘴巴上是不是沾了什么永远都洗不掉的脏东西。
原本粉嫩的唇瓣被擦得起通红犹如火烧。在宵珥冒火的眼神中,尤鬃撇下手帕,冷笑道:“是我忘了。”还没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尤鬃结下披风牢牢裹住她,生怕被一丝风吹到,看到:“来人,上菜。”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轻轻推开,鱼贯而入的侍女提着一个个的食盒快速而无声地摆好菜盘,便无声离去。
尤鬃亲了亲她的面颊:“乖,先吃饭。”说罢不顾宵珥的满脸绝望,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全鱼宴。
剁椒花莲,酱焖鲤鱼,清口斑鱼,松鼠桂鱼五花八门的鱼被做成五花八门的样式。尤鬃夹了一箸斑鱼片,沾了沾料汁,递到她的唇边。
宵珥犹豫了半晌还是张开了嘴细细咀嚼。肉质新鲜细腻配着甜口的料汁让她回味无穷。
“好吃吗?”尤鬃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宵珥张张嘴发现依然不能说话,只得眨眨眼。
尤鬃笑了笑,继续夹了一箸鲤鱼眼,依旧在料汁中滚了滚,吹了吹才喂到她的唇边,见她张了嘴,吞下肚,脸上的笑容越发和煦阴柔。
如此以往,乐此不疲。无论什么菜式,都要在料汁中滚一滚再送入她的口腹中。鱼肉过于鲜美,宵珥没多久就吃了个饱。知道再也无法张开嘴,尤鬃这才掂起丝绢替她仔仔细细地擦拭嘴角。
“好吃吗?”尤鬃问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宵珥眼睛眨得太频,有些酸。
“料汁好吃还是鱼肉好吃?”
这个问题可真奇怪,哪有将正菜与料汁做比较的?
尤鬃满面期待:“喜欢吃鱼,就眨一下眼睛;喜欢料汁,就眨两下眼睛。”
宵珥眨了一下眼睛。
尤鬃失望地叹了口气,搂紧了怀里听话的一团,埋进软乎乎的脖颈里贪婪地吸了一口香暖的气,状似无意道:“喜欢我府上的鱼肉,还是祁钧的松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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