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排铳响,绿营清军炮手一个接一个头上身上喷起血雾,惨叫着倒下。
几乎是在同时,清军阵型内又挨了三轮臼炮轰击,爆炸的火光不断腾起,车阵内已经倒下了不计其数的绿营兵,有些已经死去,有些倒在血泊中痛苦的哀嚎。
“真是该死,蒙古骑兵呢?怎么还没来?”只能白白挨打却无法反击的马得功骂了句。
其实蒙古骑兵尚在十五里之外,因为绿营兵是诱饵,蒙古骑兵不敢距离绿营太近,只怕暴露了自己,那样明军就有准备了。从十五里之外跑过来,至少也要一刻钟。
当年的一刻钟相当于后来的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散兵打十五轮,也足够臼炮开火二十轮了!这还是因为臼炮在连续发射十轮之后需要降温的缘故,否则发射速度可以更快。
炮手们连连开火轰击,再次射击了七轮之后,炮手们提起水桶,把水灌入炮管内,然后再把炮尾抬起,倒掉已经变热的水,再以干拖把来擦拭内膛,等到擦干了后,炮手们再次装填炮弹。
而那些散兵则是不紧不慢的射击,以大约一分钟发射一发子弹的速率开火,每一轮枪声响起,都有一批绿营兵倒下。
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足够臼炮和散兵把这一万绿营清军彻底打崩了。
被人白打,却毫无还手之力,绿营兵的士气急速下降,已经接近到了崩溃的边缘,若不是马得功的家丁拿着刀在后面顶着,恐怕所有的绿营清兵早就转身撒丫子跑路了。
“军门,再不冲出去,恐怕弟兄们根本坚持不到蒙古骑兵赶来啊。”一名绿营清军把总央求道。
“可是冲出去了我们的阵型就乱了,我们是步兵,步兵向骑兵冲锋?那不是找死?”马得功摇了摇头。
话声未落,又是一排炮弹落下,大批的清兵惨叫着倒下。接着又听到一排铳响,清军人群中飞溅起一阵弥漫的血雾,这一轮炮击加上一轮火铳射击,至少给清军带来了三百余人的伤亡!仅仅是火铳,就撂倒了百余人!
“快跑啊!”
“明狗火器太厉害了!”
早已接近临界点的绿营兵终于崩溃了,纷纷转身就跑。
“未闻金声擅自逃跑者,斩!”手持利刃的家丁毫不客气的挥刀劈砍,把转身逃窜的清兵一个个砍翻在血泊中。
就在此时,又听到一排震耳欲聋的铳声,那些正在挥刀砍杀逃兵的督战队倒下了几十人,结果督战队就像是溃坝一样出现一个缺口,溃败的清兵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造成了连锁反应,整个阵型完全混乱了。
“杀!”曹变蛟手中长枪往前一指。
“杀奴!杀奴!”八百余轻骑兵、五百重骑兵和六百余龙骑兵立即冲出,向已经溃散的清军阵型冲了过去。散兵们再次完成了装填之后,也纷纷跳上马背,驱赶着战马向溃败的清军阵型冲了过去。散兵不需要冲阵,只要轻骑兵开始赶羊了,散兵就能抓住机会狙杀马得功。
马得功的家丁损失惨重,已经无法阻止溃败的清军,他和残存的家丁也加入到溃败的行列之中。
曹变蛟的轻骑兵追杀上来,跟在清军的后面一路掩杀,但轻骑兵是有顺序的斩杀清兵,把那些冲出人堆的清兵给一个个斩飞了头颅,更主要的还是赶羊,在重骑兵的配合下,把拥挤成一团的清兵往河边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