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指着王承恩的鼻子大骂:“阉竖!死太监!我们陈家乃江南大家,岂能容尔等阉狗跋扈横行!”说着,这老头就要伸手去抢夺张书恒手中的圣旨。
见这老头要抢夺圣旨,向来对崇祯最忠心耿耿的王承恩勃然大怒,一把推开这老头。
老头站立不稳,往后摔了个仰面朝天。
两名锦衣卫走上前,准备把老头拿下去,一名锦衣卫想要把老头拖起来,却发现拖不动,于是伸手在老头人中上探了一下,转身道:“王公公,您杀人了,这个老头已经死了,刚刚被您一推,摔死了。”
王承恩冷哼一声:“咱家驻守北京城头的时候,亲自点燃大炮,击毙了贼人十余人;咱家到了天津,还亲自开铳毙敌多人;在山东的时候,咱家也没少杀人!死一个罪员家的糟老头子,又能如何?”
再也没有人敢阻拦锦衣卫,府内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跪在大院子中,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冲入院子,冲入了每一间房间,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抬出了一箱箱金银财宝。
王承恩和张书恒坐在后花园的凉亭内,两人泡着茶,看着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把陈府内搞得鸡飞狗跳的,一队队男女老少被锦衣卫校尉和东厂番子押了出来,遇上有人走得慢点的,锦衣卫手中的鞭子就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打下去。
“王公公,张都司,我们搜出了白银八万余两,没有找到黄金,也没有找到珠宝。”陈鹏跑来向王承恩和张书恒禀报。
“哼,肯定已经把财产转移了!”王承恩冷哼一声。
张书恒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这个结果!陈百户,有你手中的名单就够了!我们先把这些人押去常州锦衣卫百户所,再慢慢审讯。财产转移到谁那里,那个人就是同谋犯!你先把名单上的人控制起来,等我们弄到口供,立即抓人!”
“看样子,我们得在溧阳住上一段日了。”王承恩道。
“无妨,我们就在城外扎营,陈家乃溧阳大家,牵涉的关系众多,谋逆大案,只要牵涉到一点的就全部抓起来。”张书恒道。
这次出来抓人抄家,不用担心抓的人太多,而是担心抓的人太少了。反正能抓的尽可能抓,陈家是当地知名大家族,牵涉的人太多了,到时候抓起来的人,即便是毫无关系,也无所谓了,先关在锦衣卫中,再通知他们的家人来交保释金,然后释放人,这样又能捞一大笔了。
抓了陈名夏府中的人之后,锦衣卫又四处出动,把周边陈名夏九族之内亲属的家全部给抄了。
“一共抓了两千多人,常州锦衣卫百户所的昭狱根本容不下。”陈鹏说道。
“命令弟兄们在城外就地扎营,再通知常州军户所,来保护我们锦衣卫!本官担心,陈家不会甘心失败,肯定会勾结太湖水匪,袭击我们锦衣卫!”张书恒哼了一声。
事实上证明,李国栋判断的一点都不错,早就知道自己走投无路的陈名夏家人,竟然暗中勾结太湖水匪土国宝有勾结。
土国宝,原本是山西大同人,后来逃到江南,在太湖上当了水匪。
在原本的时空,洪承畴到了南京之后,土国宝向洪承畴投降,担任了总兵官,后来官至江宁巡抚,曾经镇压陈子龙和张煌言的义军,他的名字光荣的登上了贰臣传。但是现在的土国宝,还只是太湖上的蟊贼。
陈名夏家就同土国宝有勾结,以张书恒和王承恩手中的两千五百厂卫,只能自保,根本无法进入太湖剿匪。
为了防范土国宝夜间来袭击锦衣卫大营,张书恒令锦衣卫按照正规野战部队的营寨来打造大营,外围挖掘了壕沟,壕沟内立起了两排一长一短的木栅栏,上面铺设木板,形成一座木头的城池,在木板上覆盖了淤泥,可以防止火箭的火攻。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的大营就驻扎在木栅栏的后面,在大营内临时设立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