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沟两侧都是土墙,土墙前面还有一条壕沟,土墙高五尺,壕沟深三尺,攻打这样的工事,和攻城没什么两样了。
于是多尔衮令人先填埋明军防线的第二条壕沟,填出一条通道,再进攻土墙,那样难度就能降低许多。
后金军挖开了第一道土墙,推着盾车进入了第一道土墙后面。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之间的地面坑坑洼洼的,有不少土坑,地面还零星扎了不少木桩,盾车推进了几步,就无法再推动了。
苏拜拔出虎牙刀,指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大吼道:“令阿哈们上!填平土坑,砍掉木桩!”
包衣阿哈们在披甲人和步甲的监督之下,挑着一筐筐泥土,去填埋土坑。还有的包衣阿哈手持短柄斧头,战战兢兢的上前去砍木桩。
明军自然不会让包衣阿哈轻轻松松的干完活,等那些包衣阿哈从盾车后面走出,第二道防线上的佛郎机、虎蹲炮、鸟铳、斑鸠脚铳等火器就纷纷发出怒吼声,木栅栏之间喷出了一条条火舌,土墙后面硝烟弥漫,弹丸雨点一样扫过包衣阿哈的人群。
正挑土填埋土坑,挥动斧头劈开木桩的包衣阿哈被大片大片的撂倒,身上无不出现密密麻麻的血洞,鲜血狂喷,形成了一团团喷涌的血雾。
就连督战的披甲人也伤亡不少,炮弹打在身上是不用说了,什么甲都挡不住。即便是鸟铳弹丸打在身上,厚实的棉甲上面也是立即出现一个冒着青烟的黑洞,粗壮的身躯倒下,一股血箭从弹孔喷出。
包衣阿哈被打怕了,纷纷丢下手中的活,扭头就跑。后面的披甲人不由分说的挥刀砍杀,把逃回的包衣阿哈全部砍了脑袋。
第二批上来的包衣阿哈被满地人头给吓坏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填土坑,砍木桩。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总算是清理了通往第二条壕沟的道路。
后金兵继续推着盾车,往第二条壕沟一步步推进上去。推车的包衣和紧跟在后面的金兵几乎每走一步,都要踩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满地都是血肉碎块和内脏,地面的积雪早已融化,又凝固成了红色的冰块,有人脚下滑了一下,摔在地上,嘴巴触到一节断肠,那名步甲立即转过头去,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后金军终于把盾车推到了第二道壕沟跟前,但那只是刚刚开始。等待那些包衣阿哈的还要填埋第二道壕沟的工程。
抱着沙袋填壕沟,就要离开盾车的保护。只要从盾车后面走出来,立即遭到明军各种火器和弓箭的打击,壕沟跟前立即躺下了一大片尸体。
被驱赶进来填壕沟的阿哈实在太多了,尸体和沙袋很快就把第二道壕沟填平。后金军得以接近壕沟,弓箭手能够抵近上来,以强弓掩护盾车前进。
多尔衮看着自己正白旗的精锐弓箭手在盾车保护下抵近上来,张弓搭箭,一排排长箭从木栅栏的缝隙钻入,土墙后面响起了明军的惨叫声。
“快破阵了!”多尔衮终于松了口气,觉得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没有白付出。
就在此时,多尔衮突然听到地下传来一阵轰鸣声,那种声音很熟悉,之前听到过一次,他心知不妙,急得大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