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还没亮,通州的城门全部紧闭,三狗子想要出城也出不去,他只能耐心的等天亮。
过了许久,天色终于亮了。三狗子背着包袱,从通州西面的朝天门出了城。到了城外,三狗子便躲在壕沟里等着天黑。
等到天黑,三狗子鬼鬼祟祟的从壕沟里爬出来,逃出了通州外围的城防工事,来到附近一座小村子中。之后三狗子轻车熟路进入一座空无一人的小村子,他在里面换下明军衣服,穿上了平民的衣服,之后从村子内牵出一匹他事先藏在这里的战马。随后骑上马,连夜往牧马堡方向奔去。
走了一个半时辰,三狗子终于来到金军大营外面,他对着大营喊出了街头暗号。之后就有人来把他接进了大营内。
见到岳托,三狗子先是递上通州布防图,然后告诉岳托说:“贝勒爷,老狗孙承宗虽然把周围的百姓都接到通州了,可是城内根本容不下那么多百姓,孙承宗只能在城外布置工事了。工事的图在这里都画好了,各处炮位,兵力布置这上面都有。”
岳托接过布防图,看了一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三狗子,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等到大汗破了通州,你就加入我们后金军吧!我给你抬旗,抬入正红旗!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三狗子连忙跪地:“多谢贝勒爷!只是贝勒爷,小人还得赶快回去,否则那些老狗长时间没见到小人,恐怕要起疑心的。”
“好,那你速回吧!路上注意,别被明狗哨骑发现了!”
三狗子离开了金军大营,骑着马往回赶路。
就在三狗子的战马刚刚加速,雪地中却突然跳起一条绊马索,顿时马失前蹄,三狗子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随后两名明军夜不收从雪地中跃起,摁住了三狗子。
被人摁住的三狗子试图开口大喊,却被一块散发着恶臭味的足衣塞进了他的嘴巴。
足衣就是袜子,小冰河期的华北平原冬季,冰天雪地,夜不收穿着厚厚的靴子,里面套了厚实的棉布袜子。这双袜子是夜不收临时从脚上取下的,已经一个月没洗了,那味道别提有多么酸爽了。
三狗子被臭袜子堵住了嘴巴,根本喊叫不出来。那两名夜不收把三狗子五花大绑了,押上了停在树林中的一辆雪橇上,随后便赶着车回到了通州城。
两名夜不收把三狗子押回了通州城,直接给送到锦衣卫千户所。
通州锦衣卫千户所,已经没有万历天启年间那样的规模了,曾经是守卫京城东面,拥有数千人的千户所,如今里面的锦衣卫恐怕连百人都不到,这和崇祯被文官忽悠了,削减了厂卫脱不了干系。不过这千户所虽然人少,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审讯室、各种刑具,可是应有尽有。
可以说被送进锦衣卫的人,就算是一个铁人,都撑不住里面的各种酷刑,而三狗子又不是什么意志坚强的人,只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还没等到锦衣卫动刑,只是搬出刑具,就吓得冷汗直冒,像是倒豆子一样,把什么都招供出来了。
“这介休范家,果然是通敌卖国!”得到了消息的孙承宗愤怒的说道。
通州城内的锦衣卫人数太少,只能是让军队帮忙,连夜行动,先是端掉了那家介休范家开的米铺,逮捕了掌柜和所有伙计。经过审讯,城内的后金细作全部被招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