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我组合,那你还想跟谁组合?那个魏立吗?人家都组成果粒cp了!”
“你能不能别老拿魏立哥说事呀?”
“那你说,要是可以选,你要跟谁组合?”
姜映雪只是说个气话,她当然没有可以选择的人选,作为男伴,单就冰场上的表现而言,她确实觉得沈冰年在她心里比其他任何人都好,可他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还非要刨根问底。
她本来想回一句“懒得跟你说”作为结束语,结果一抬头,正好看到昨天那个周教练的外甥走过去跟他打招呼,昨天忘了问他叫什么,于是她说:“就他那样的。”
沈冰年转头一看,原来是他!
结合姜映雪从小到大时隔六年一如既往觉得那人帅的审美,他信了,憋着气真的没再说话,他倒要看看这个外甥到底有什么水平。
……
次日,2014/2015赛季的花滑全国锦标赛终于正式开始。
最先开始的是男单短节目,但是男单和女单短节目结束后,今天还要比冰舞的短舞蹈。沈冰年虽然想看看男单那边的情况,但早上还是先陪同姜映雪整理发型、化妆。
她已经穿好了今天短舞蹈的裙子,本赛季国际滑联规定的舞步是斗牛舞、弗拉明戈和西班牙舞,女伴要饰演斗牛舞中的粉斗篷,她的裙子便选择了粉红裙摆,后摆比前摆长一些,转起圈来就像一个斗牛用的粉斗篷。
沈冰年和魏立已经换好了衣服,是大同小异的斗牛士装扮,打理了一下头发,便到两个女孩子的房间来等她们。
姜映雪这几年长大了些,已经在小姐姐们的耐心教导下学会了自己盘各种头发,虽然比起唐果的熟练,她的动作明显生疏不少,但好歹盘得可以看了。
不会像小时候,她妈妈刚走那会儿,自己都不会梳头发,披散着去俱乐部,沈冰年想帮她扎起来,结果更加弄得乱七八糟,还把她扯疼了,最后还是周嘉阳从裤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让她拿着,然后教她怎么梳低马尾。
她当时才七岁,手小,头发又密,根本梳不好别的发型,低马尾虽然不如高马尾好看,更没有双马尾那么可爱,好歹能自己把头发梳起来,不至于要剪成短发。
就这样,直到去花滑中心遇到美丽的冰舞小姐姐们之前,如果没有小姨帮她梳,她就只扎低马尾。
唐果他们在用盥洗室的镜子化妆梳头,姜映雪就坐在靠近门口的换衣镜前,一点一点把头发盘起来,沈冰年一个接一个地给她递黑色一字夹,看着她那头又黑又亮的长发慢慢变成好看的形状,心里有些感慨。
他至今记得周嘉阳掏出小镜子让她捧着看,帮她扎起头发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是他人生中见过最温馨一幕。
当然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周教练一个大男人,还随身带一面小镜子。要不是他平时形象邋遢,沈冰年都怀疑他是自恋到一定份上了,比如烧烤卖到一半歇下来时,掏出镜子揽镜自怜一下什么的……
沈冰年最后把一大朵暗红的花型发卡给她,固定在发包上,今天的盘发就完成了。
有些老气的斗牛舞女伴发型,她盘起来居然有种特殊的可爱。
“沈冰年,化妆品在哪儿?”
“箱子里。”沈冰年打开她的银粉行李箱,他收拾的箱子,最清楚东西放在哪里,准确无误地拿出来,递给她。
化妆品是为了这个赛季的比赛特意去买的,之前在少年组姜映雪并没有特意化妆,只会涂一层口红,上一点眼影,他们现在升组了,又是需要明艳妆容的斗牛舞,她稚气未脱的样子不化浓妆不行。
姜映雪打开那个满满当当的化妆包,一样一样往外拿,每一样都看一下名称:“洗面奶在哪儿呢?”
“……那你早上是用什么洗的脸?”
“当然是用水啊,不然呢?”
这回答没毛病,沈冰年自己也是用水洗的,但是他看姜映雪这样子,忍不住问:“你该不会现在才第一次看这些东西吧?”
“是啊,你不是从原位拿出来的吗?”
“我的天……那你会不会用啊。”这么多东西,沈冰年看着都长得差不多,随手拿过几瓶,什么霜,什么乳,脑子里对这方面的知识储备为零,一片茫然,心里有些担忧。
姜映雪很淡定地说:“放心吧,我知道怎么用,已经提前关注了好几个美妆博主,首先要用洗面奶……找到了!”
她拿着一支洗面奶进盥洗室,跟唐果挤了挤,洗了把脸,期间唐果一边给自己涂遮瑕,一边不忘指点她两句:“在脸上涂开,搓揉几下,再把泡沫洗干净就好了。”
酒店里暖气足,沈冰年着急得有些热,把房间门打开了一小条缝透气。
姜映雪倒是有条不紊,她洗完脸走出来,根据自己记住的步骤,当真一瓶一瓶地往脸上涂抹那些东西,前两三瓶涂下去肤色并没有改变,然后才慢慢有了化妆的痕迹。
沈冰年看着看着觉得不太对:“化妆一般都是把自己化白一点的吧?我怎么觉得你这化完妆比原来还黄了?”
小姑娘原来的肤色是很嫩很嫩的白色,看上去就软软的,这一化妆都没有原来那种水灵灵的感觉了。
姜映雪照了照镜子,掏出手机对比:“没画错,你这么看,我跟她的肤色是不是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