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王知道马来王错解了他的意思,忙说到:“大王别误会,本王意思是,那些所谓的的繁荣富贵,都是刻意做出来的。”
哪知听到这话马来王朝西王一礼:“足见西王高义,倘日日都是如此,莫说苏禄,就连中原也经不住吧。那红毯造价虽不高,但三十里啊,三十里长度价值定然不菲。沿途所见,树木均以丝绸包裹,还有那四尺珊瑚,更是价值连城。”
“西王如此待本王,倘他日西王回访马来,本王还发愁该如何招待呢。”
侗王有些着急:“西王如此排场,正为迷惑大王,实则苏禄百姓困苦不堪,还望大王明察。”
西王急忙解释:“大王,苏禄岛本为侗王属地,本王在此招待大王,实有喧宾夺主之嫌,以至侗王愤恨胡言乱语,还请大王原谅则个。”
“怎么,揭穿你的假象,便要栽赃本王胡言乱语了么?”侗王冷喝到:“似你这般借中原之力盘剥百姓,待东王回国后,本王看你怎么交代。”
宴会变成了吵架,众人皆惊愕举杯看着三王。
“侗王之言差矣,”马来王忽地开口到:“所谓百姓,不过我等之子民奴隶,当由我等予取予夺,何来盘剥一说?”
这下轮到侗王愕然了,要知道他学过些中原文化,知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可马来不过是沿海部落刚刚发展起来,初具封建王朝雏形,哪懂得了那许多。
“大王言之有理,”西王举起酒杯:“身为王者,就该如大王这般具王者气象,妇人之仁岂能成事?”
马来王很吃这个马屁:“来来来,西王,请满饮此杯。”
侗王枉自做了坏人,只能在一旁喝闷酒。
柴宗训也算知道了马来王的为人,若真的助马来发展,须得派遣原则性强的官员,都似赵炳初这般竭泽而渔,那就浪费他的一番苦心了。
宴会结束,侗王作为不受欢迎之列,自然早早离席,柴宗训也只能跟着离开。
送马来王下榻之后,有兵士进殿禀奏到:“启禀西王,两百里外发现中原船队,旗舰悬使节黄旗,其余各船悬慕容军旗。”
“坏了,”西王说到:“必是中原使者二次出使苏禄,不能让使者与马来王见面,你可将此消息奏与侗王知道,由他前去迎接使者,本王带着马来王去往吕宋暂避。”
“遵命。”
“回来,”侗王低喝到:“将中原使者到访的消息传到各部族,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听说使者二次到访,侗王并未露出欣喜之色。
他已然有些怀疑,引入中原的援助到底是好是坏。
不过使者到来倒有一桩好处,可命他尽快回中原,请东王回苏禄主持大局。
眼下苏禄人与中原人的对立情绪很重,须得提早做好准备,倘是做出不利使者的事情,以苏禄兵力,是抵御不住中原的巨舰火炮的。
当日使臣第一次到苏禄时,东王曾讨要过几台火炮,没想到东王自己都去了中原,正好被中原舰队给带了回去。
此次中原使臣若再想到苏禄捞好处,须得先在港口装上一些火炮再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柴宗训想的却是,马来王在苏禄,不可让大军上岸,只派樊若水一人上岸便可。
翌日一早,柴宗训随侗王一道去迎接使臣,奇怪的是,竟没看到西王。
董遵诲跑到附近山头打旗语,大军不可靠岸。
果然离岸边还有数里,各舰船纷纷抛锚,只有旗舰缓缓驶进港口。
樊若水与慕容德丰携手下船,身后跟着多名随从。其中一个老年侍者看上去有些眼熟,也许是造作局的某位官员吧。
众人相互见礼之后,一同轻车熟路前往宫中。
宾主坐定之后,侗王问到:“未知贵使此次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来的时候看到柴宗训和陈烈钧,樊若水已放心一大半,不过陈烈钧还未回到中原,证明苏禄争端还未解决,于是他问到:“侗王殿下,外臣在中原听说苏禄发生暴乱,本地人对中原遗民不停烧杀抢掠?”
“虽中原遗民现为苏禄百姓,但其根毕竟在中原,且听说苏禄陈氏一门要迁回中原,所以皇上很关心这件事情,特遣外臣前来查探情况。”
在陈氏未迁回中原之前,他们仍属于苏禄百姓,樊若水的话令侗王很不舒服:“贵使,倘是苏禄人欺负了中原遗民,莫非皇帝陛下还要派兵来攻打不成?”
“侗王言重了,”樊若水说到:“苏禄人与中原遗民如何,是苏禄内政,皇上严旨我等不得干涉。只是陈氏一门既有意回中原,还请殿下发放文牒,尽早送陈氏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