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后人聚到一起了吗?”玉黍听得兴起,赶紧问到:“这是多久的事了呢?”
陈烈钧笑到:“玉黍姑娘且听我慢慢道来。”
“家祖五兄弟同样散落南海诸夷,只是当地不事耕种,且不懂我中原礼仪,对外来人颇为排斥。”
“幸而皇天护佑,家祖总算在夷地站稳脚跟,其中之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其后积累其家资,便在诸夷寻找宗亲,这海外贸易,也是因此而起。”
“虽因后主昏庸而丢了江山,但天可怜见,陈王后裔在诸夷都发展得很好,四百年繁衍生息,所有宗亲加起来,竟有数万之众。”
玉黍扑闪着大眼睛:“那五兄弟究竟团圆了没有嘛。”
“妹妹,”秦阿丹说到:“自然是团圆了,不然陈兄怎知宗亲加起来有数万之众。”
“哦,”玉黍点点头:“不怎么离奇嘛。”
“那是陈兄轻描淡写罢了,”秦阿丹说到:“便如阿巴斯叔父与我父亲,若非遇上风暴,又遇海盗,再有苏兄行船经过,恰巧慕容郡公征召翻译找到了我,这里面但凡一个条件对不上,叔父都不可能与父亲相聚,而这些条件,却是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次,而陈王的后裔,可是在人生地不熟的蛮夷之地创业,其中艰辛可想而知。且叔父与父亲分别不过四十年,而陈王后裔分散各地已四百年啦。”
陈烈钧继续说到:“经过四百年的发展,各宗亲已在诸夷站稳脚跟,更有甚者,已是当地举足轻重之人,若要他们归国,实非易事。”
秦阿丹笑到:“我听说陈兄与苏禄侗王是世交,陈家是苏禄海外第一商号,若要陈兄归籍,怕是不愿意的吧。”
“我愿意,”陈烈钧说到:“眼下苏禄学中原礼仪,流通中原纸币,与中原已无异,于我来说,归籍有减税优惠,何乐不为?只是其他宗亲,就很难说啦。”
“归籍这件事情上,遵循自愿原则,”柴宗训说到:“有遗民散落海外,将来我朝再派使者,也好有个向导,往来贸易也要方便得多。”
陈烈钧说到:“回苏禄后我会将此事报与家父知道,若他同意,正好举族回迁岭南。”
“阖家团圆,太好啦。”玉黍拍手到。
秦阿丹怜爱的一笑:“玉黍,这叫落叶归根。”
“哦,落叶归根,”玉黍话锋一转:“苏公子,上次临别时我给你的花盆,落叶了吗?”
花盆?柴宗训一个激灵,想起玉黍在海中挣扎却不肯舍弃花盆的样子。
虽是临别相赠,但柴宗训对花花草草实在不感兴趣,且一天事务太忙,脑子总在想些国计民生的事情,早便花盆忘在了角落。
“那个,”柴宗训说到:“那个长得可好了,怎么会落叶。”
“你骗人,”玉黍嘟嘴到:“玛雅人说了,那东西只能活一年,现在已过了几个月,怕是快死了吧。”
“那东西也是玛雅人给的?叫什么名?还有,玛雅人生活的地方叫什么?”柴宗训一连几个问题。
玉黍回到:“玛雅人叫它巴塔塔,很甜,很能饱肚子,至于玛雅人生活的那个地方,大家都叫摩斯歌。”
甜?能饱肚子?不定又是什么新物种。上天真是眷顾那块土地,据说很多物种原产地都在那附近。
只要能饱肚子,对柴宗训来说就是好东西,他急忙起身:“陈兄与阿丹少坐,我去将巴塔塔取回奉还给玉黍。”
回到宫中,柴宗训四处翻找,可哪还有花盆的影子。
太监万华急忙迎上来:“皇上在寻何物?能否说与老奴知道?”
“花盆,你可曾见到朕自岭南带回的花盆?”
“老奴该死,”万华慌忙跪下来:“那花盆摆在宫中不久便碎裂,老奴已将其丢弃,恳请皇上治罪。”
“什么?”柴宗训怒到:“谁让你丢的,赶紧找回来。”
东西已经丢了几个月,还到哪里去找?万华只是不停磕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柴宗训平复一会,问到:“丢弃时花盆可曾开花?”
万华说到:“回皇上,花盆里无花,里面种植的不知是何物,竟将花盆胀破,老奴只得将此物移植御花园,将花盆丢弃。”
“快带朕去看看。”
俩人急忙到了御花园,万华指着一片圆锥叶说到:“皇上,正是此物。”
看到这个叶子,柴宗训再熟悉不过,那时候拿着小铁铲,挖的最多的就是它。
“红薯,哈哈哈,玉黍,你是我大周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