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水问到:“即便国与国,敢问侗王可与东王平起平坐?”
苏禄倒真的没有中原那么多规矩,东王虽是最高领袖,但也仅仅只是管辖巴拉望群岛。其余各岛,奉其为主而已。
侗王解释到:“原说这银行似商贾合股般开办,怎地又提到平起平坐了?”
樊若水甩了甩袖子:“尔等藐视我天朝皇家威严,没什么好谈的了,明日一早,本使便驾船离开苏禄。”
“走吧走吧,”西王又不耐烦了:“本王就不信,好几千人的舰队,不远万里来到苏禄,没捞到好处你会甘心就此离去。”
樊若水冷笑一声:“似这等舰队我中原不知凡几,即便不出海,日常花销也不在话下,况与我中原贸易往来的不止苏禄一家,本使即刻偏转航向前往爪哇,本使倒要看看,海外诸国是否都与苏禄一般愚钝。”
“贵使,贵使…”侗王急忙拦阻,樊若水回身执礼到:“连日来,感谢侗王殿下款待,将来殿下若去往中原,我中原皇帝陛下必会以礼相迎,告辞。”
“这…”侗王回头愕然的看着西王。
西王起身到:“走就走,中原人未到之时,你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况且大王早有钧令,尽量多要好处,实在不行还有他来斡旋。”
“赶紧将此间情形上奏大王,”侗王说到:“倘是中原人将火炮给了爪哇,苏禄将永无宁日。”
樊若水的脚步很快,倒似真的要离开苏禄。
三人急忙跟了上去,董遵诲开口问到:“樊大人,你不会真的想离开苏禄吧。”
樊若水转过身来,眼里竟噙着泪水。
“樊大人这是怎么了?”柴宗训问到。
“苏公子,”樊若水认认真真的鞠了一躬:“我知道你一直致力于改善大周民生,也有长远的方略。与臣下相处,也一向平易近人,似我这般胡言乱语都不会怪罪。但那西王不过一跳梁小丑,怎敢藐视我皇家威严?”
“我已在心中做了决定,若是苏禄不答应我大周开办银行,我即刻便率舰队返回。到了中原,即便被处以极刑也在所不惜。”
柴宗训即位以来一向开放包容,况且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存天理,去人欲’的说法,与臣下相处倒也一直愉快。
“我懂你的意思,”柴宗训拍怕樊若水的肩:“尽管按你的想法去做,剩下的有我呢。”
正在王宫研究蹴鞠阵型的东王,听说谈判破裂,顿时一把将桌上的棋子抹去。
“你是怎么做事的?”东王大发雷霆到:“倘是本王的蹴鞠,木偶戏马吊这些都没了,本王绝不放过你。”
侗王忙劝到:“大王勿忧,这些嬉戏可经由商旅转手回来,只是学堂官制这些,甚是可惜。”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还能做什么?”东王喝到:“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此气走中原使者,还不去给本王追回来。”
“回大王,”侗王说到:“中原使者仍在馆驿,明日方才登船去往爪哇。”
东王问到:“去爪哇作甚?”
“与爪哇人缔结盟约。”
“不好不好不好,”东王直拍大腿:“倘是霹雳神雷归了爪哇,苏禄哪还有活路?快,快与本王一道,去往馆驿与中原使者赔罪。”
西王却转身要走:“大王,爪哇人比我们更不好对付,况爪哇路程远过苏禄一倍,我就不信中原人真的会去爪哇。”
侗王说到:“这不是中原人会不会去爪哇的问题,是苏禄根本赌不起。中原是天朝上国,即便此次空手而回,对他毫无妨害;但使者真的去往爪哇,与爪哇王缔结盟约。爪哇本就大过苏禄十倍,有了中原相助更是如虎添翼,不出数年,我怕爪哇的大军就会开到苏禄岛上来。”
“快,快,快随本王一道前往馆驿赔罪。”东王抓住侗王的手便往外走。
西王淡淡到:“大王,你与侗王前去便好,我就不去了。”
先去赔罪消了中原使者的怒气,将来再上谈判桌,还需要西王去耍横。况且不去的话,可以将所有责任推在他身上,省得尴尬。
“也好,本王便先与侗王去往馆驿,西王你且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