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苏公子,那你我就此说定啦。”
回宫的路上,柴宗训一直在思索银行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想起后世,重要的资源都须以漂亮国的钱来进行结算。
大周现在的国力、经济、科技,足以支撑强迫海外诸国在贸易中以纸币来结算。
但他又不太喜欢搞这种狭隘的霸权主义,当然,并非他有多博爱。只是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若搞霸权主义,就是逼着海外诸国一起来反对自己,要知道北边还有辽人,西边还有吐蕃人呢。
即便是故汉唐人至上,也该是大唐那种兼容并蓄,自信傲人的至上。
回到宫中,此时天色已晚,潘惟德一副等了很久的模样迎上来:“皇上,慕容郡公自岭南送来密折。”
柴宗训打开奏折,慕容德丰先是说他下了一道政令,不许白银出海,接着又解释为什么这样做,然后还给出了新的战略。
战略开头,自然是将柴宗训夸赞一番,随后话风一转,欲成就千古大业,首先就得四海咸服。
皇上常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银子也只是服务于政治的工具。
大周物产丰饶,很多东西现在都是海外诸国百姓生活的必需品。
以大周现在的科技,大多物产都是可以源源不断产出来的,但海外诸国的银子是有限的,终有挖空的那一天。
只要皇上下一道圣旨,举凡海外诸国贸易,须以纸币结算,再严旨各市舶司和边关,不允许白银出境,用不了多久,诸国银子挖尽,境内只能流通大周纸币。
钱根子握在大周银行手上,诸国只能乖乖就擒,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好诠释。
当然,做这些事情虽不须打仗,但须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作为支撑。
这个战略柴宗训颇为欣赏,只须一道旨意,不出数年,大周便会越来越强盛,海外诸国就会越来越穷,甚至会乖乖的内附。
但也仅仅只是海外诸国而已,内陆接壤的吐蕃、辽人和西域必会与大周恶战数场,大周正好趁此将其收归。
不是柴宗训对大周军队没有信心,而是打起仗来不知又要死多少人,战后重建不知要耗费多少银子。
就像汉武帝虽然打服了匈奴,让汉家人声名远播,但中后期老百姓却一直过得苦哈哈的。
柴宗训要的不仅是咸服四海,而且老百姓的日子还得越来越好。既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何不换种方式呢。
思虑良久,柴宗训说到:“传樊若水进宫,朕有要事商议。”
樊若水进宫的时候,夜已深了,柴宗训直接问到:“樊卿,出海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回皇上,”樊若水对到:“为顺利取回红薯,此行臣将化为商队,目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不日便可出发。”
柴宗训说到:“朕想了想,既是不远万里出海,只带回一红薯未免代价太大,须得让这一趟赚个盆满钵满。”
樊若水执礼到:“皇上还有何旨意。”
“传旨,”柴宗训呼到:“加樊若水礼部侍郎,率使团出使苏禄国。”
“臣遵旨,”樊若水说到:“臣即刻回去重新准备。”
“无须准备什么,”柴宗训神秘一笑:“只须带上朕即可。”
樊若水差点跳了起来:“那怎么行,皇上身系九州万方,岂能冒着风险出海?”
“嘘,”柴宗训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朕得出海看看,海外诸国究竟是什么样儿的,才好定下令四海咸服的方略。”
樊若水低喝到:“皇上,如今我大周国泰民安,国力蒸蒸日上,已隐隐有了盛唐迹象,不出数年,必是万国来朝,皇上何必冒此风险出海?”
“就当朕在宫里待腻了,想出去走走不行吗?”柴宗训说到。
樊若水自然是知道柴宗训的,打仗要御驾亲征,没事微服巡幸各地,领了个皇后回来,这深宫大院的确关不住他。
“可皇上身处万众瞩目之地,只要一上船就会被人发觉,”樊若水担忧到:“皇上乃万乘之躯,纡尊降贵去到番邦,传了出去,岂不大失皇家威严?”
柴宗训早有安排:“你可率着船队出发,一路航行到穗都港等朕。朕会假托微服查访各地银行状况,日夜兼程赶到穗都与你会和。”
这都已经计划好了,樊若水还能说什么呢,只得执礼到:“臣遵旨。”
翌日,宫中有圣旨传出,皇上微服巡幸各地,查访银行运营状况,着纪王监国,杨业与呼延赞同为汴梁留守,控鹤军仍留幽州,助杨延平守城。都察院左都御史曹翰随行巡幸,遇有银行不法,即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