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在搞些什么。
倘是潞州士卒,自然以呼延赞军令是从,可他才调任侍卫司数月,虽将手下将士战力提升,可向氏兄弟可是侍卫司的老人,号召力比他要强得多。
“副帅,”步军统领何光说到:“眼下情势很难分辨敌我,不如我军暂且退到一边,待天亮后分清形势再行出兵?”
刚才呼延赞在城头上看得真切,城内根本就没叛乱,他怒到:“情势本帅早已分清,就是向氏兄弟叛乱,倘尔等不愿出兵平叛,本帅便视尔等为叛军同党。”
一直在后面关注战局的向拱看到城头上安静下来,疑惑到:“为何停止了攻城?”
向承甫也有些疑虑:“城头也停止了开炮。”
“莫不是呼延赞已攻下城来?”向拱说到:“可他为何不发讯号?”
此时传令兵匆匆跑过来说到:“启禀大帅,我军后方有一支人马正在快速进军。”
向拱一惊:“勤王之师这么快就到了?”
“大哥勿忧,我等不过方才起兵,怎会有勤王之师?定是豪强世家的援兵到了,大哥快与我一同前去迎接。”
俩兄弟暂且不管前方战局,急匆匆赶到后方,果见三人率着大批人马赶到。
不过这些人马并无盔甲,手中兵器也颇是简陋。
率兵三人上前见礼:“并州王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闻大帅起兵反抗昏君,特率子弟前来共襄盛举。”
向承甫上前扶起一人,此人正是先前一直与他密谋的黑影:“崔家主果是信人,得三位家主襄助,侍卫司更是如虎添翼。”
崔氏家主说到:“向大人甘冒风险舍弃富贵为天下万民谋福祉,令人敬佩不已,我等岂可失信?”
两边正在商业互吹,忽地四下里响起隆隆的战鼓声。
向拱急忙问到:“三位家主可是还约了友军襄助?”
“没有啊,”崔氏家主说到:“莫不是前方攻下城来?”
“不对,”向承甫侧耳听了听:“这鼓声自四面八方而来,似有人将我军包围。”
崔氏家主笑到:“向大人,我听说侍卫司有近七万人马,若要包围侍卫司,须得多少人?汴梁城附近哪还有数量如此之多的大军?”
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侍卫司的兵马渐渐慌乱起来。
向拱喝到:“来人,速去查看,究竟是何人擂鼓。”
“向大帅,不用啦。”不远处传来呼声。
向拱急忙转头朝声音方向望去,只见轻烟薄雾中,远处山头上一人站立,宛如天神下凡。他身旁旌旗飘荡中依稀可见一个‘杨’字。
“前方可是杨令公?”向拱说到:“令公,城内楚王叛乱,令公快随本帅一同攻入城去救驾。”
“向拱,”杨业喝到:“皇上早知侍卫司会谋反,本帅年前自大庾道回师之后便一直埋伏在你左右,眼下你已被我大军包围,还不速速自缚受降。”
向拱心中一慌,辩解到:“令公何出此言…”
“大哥,”向承甫打断了他:“皇上既是早就在埋伏我等,多说又有何益?我有七万兵马,背嵬军并不满万,如何包围我军?不如趁此时先拿下杨业,再攻入城中吧。”
“向承甫,”杨业喝到:“你既是执迷不悟,休怪本帅无情。”
杨业缓缓退下山坡,向承甫指着他站立的方向大喝:“都说杨业无敌,有能斩此人者,赏银万两,封万户侯。”
“杀呀。”大军摆开架势正要冲锋,‘轰隆’几声巨响,营中瞬间炸开了花。
不待侍卫司兵马反应过来,四面八方又响起炮声,直往营中炸来。
兵士四散逃命,向承甫拔剑喝到:“不准逃,不准逃,谁逃本官杀了他。”
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个时候哪里还能稳住,向承甫不信邪,拉住一个逃命的校尉大喝:“背嵬军不过数千人而已,有何惧之。”
校尉慌忙到:“大人,背嵬军以一敌十,算起来兵力超过我等,况他还有火炮,留在此处只有等死而已。”
向承甫愤怒的一剑刺出:“本官现在就结果了你。”
校尉的惨叫声并不能挡住溃散之势,连三位家主也急忙转身要逃命。
“尔等何处去?”向承甫问到。
“向大人,杨业并不识我等,我等且先退去,待向大人重整兵马,我等再来襄助。”
眼见大势已去,向拱跌坐地上,懊恼到:“我怎地鬼迷心窍要造反?罢了罢了,活着也是牵累家人,不如就此了结了吧。”
向拱颤颤巍巍起身,拔出佩剑架在脖子上,向承甫回头,急忙呼到:“大哥…”
可惜晚了一步,只溅了一脸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