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程载礼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才刚刚缓过来一些,但赵德昭并不打算放过他。
而且关在汴梁府的陈树大,赵德昭也不打算放过。
原本陈树大咆哮公堂,最多也就是仗责数十便可放走,但汴梁府尹柴熙谨不敢马虎,一直将其关押等待银行的人来治罪。
赵德昭以黑布蒙着囚车,将这俩人押到御街尾银行门前。
只见银行往来的人络绎不绝,一副太平景象。
“如何?”赵德昭冷冷到:“萤烛之光妄图与日月争辉,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俩人低着头不说话,赵德昭继续说到:“速速将背后指使之人供出来,省得皮肉之苦和牵累家人。”
俩人仍是静默,赵德昭喝到:“押回去。”
差役将俩人押回了亲军司大狱,这地方对陈树大来说,不啻于炼狱。
进门就是一股血腥味混合着腥臭气味,让人几欲作呕。
陈树大被绑在木架子上,赵德昭抄起一个铁钩在他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陈树大惊恐的摇摇头。
赵德昭挥起铁钩在他胸前晃了晃:“这叫琵琶勾,专勾人琵琶骨,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不要…”陈树大吓得往后缩。
赵德昭却毫不犹豫,一勾下去,穿透陈树大胸口。
“啊…”惨叫声声震屋瓦,陈树大当即就昏死过去。
赵德昭一瓢水泼上去,陈树大挣扎几下醒来,痛得不停呻吟,血水顺着铁钩柄不停往下滴。
赵德昭再次抄起一把剃刀在陈树大面前晃了晃:“知道这又是什么吗?”
陈树大一脸惊恐,已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叫煽刀,”赵德昭阴阴一笑:“腐刑用的,一刀下去,包你万贯家财都没什么用,从此绿帽戴不完。”
“不要,不要…”陈树大已吓得不敢睁开眼睛。
赵德昭用刀片在他脸上拍了拍:“那就告诉本官,是谁指使你挤兑银行的。”
“向公子,是向公子。”陈树大战战兢兢到。
赵德昭歪着头:“哪个向公子?”
“枢密副使向大人家的向兴洲向公子。”陈树大慌忙到。
“很好。”赵德昭满意的点点头。
陈树大终于放松一些,没想到赵德昭突然转身,手起刀落。
“啊…”陈树大痛得整张脸扭曲变形,一口气上不来,再次昏倒,长袍下摆被血浸透。
“赵德昭,”另一边的程载礼喝骂到:“你草菅人命,将来必定不得好死。”
“是吗?”赵德昭又是阴阴一笑,吩咐到:“找些兄弟,将程大人的家人抓来与他团聚。”
差役应了一声,招手叫人。
“你想干什么?”程载礼喝到。
赵德昭笑得很灿烂:“你不是说我草菅人命吗,我就草菅给你看啊。”
“赵德昭,你就是个魔鬼。”程载礼呼到。
赵德昭走到程载礼面前,手中带血的剃刀晃了晃:“那么,你到底肯不肯招呢。”
“我招可以,”程载礼说到:“你得起誓不伤我的家人。”
“你以为现在还能由你做主吗?”赵德昭淡淡到:“你若是招了,我也许会放过你的家人。若是不招,他们必死无疑。”
程载礼怒到:“我是鸿胪寺卿,四品官员,你没资格处死我和我的家人。”
赵德昭冷笑一声:“放眼朝中,有多少宋王门生?你以为本官像魏仁浦那样好对付?实话跟你说了吧,诛你九族,本官是得到皇上授意的。”
“你若是老老实实招供,本官或许会像皇上求求情,放过你一家老小。”
“皇上宅心仁厚,且一向提倡罪不及家人,”程载礼咬牙到:“我不信皇上会诛我九族。”
“银行乃是目下最重要的国策,”赵德昭说到:“你破坏国策,且气死皇上最为信任的枢相,你觉得皇上还会罪不及家人吗?”
程载礼低着头,不敢接话。
“说吧,”赵德昭再次拍了拍剃刀:“不要消耗本官的耐心。”
程载礼万念俱灰,赵德昭平日里看上去就是个柔弱书生,没想到却是如此阴狠歹毒。
他叹了口气:“我说不说也是一样,指使我的,也是向公子。”
“那孙光璐和柴云呢?”
“孙大人和柴大人是受我鼓动,根本不知向公子买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