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为何一见嘉敏,便又沦陷了呢?”
赵德昭原以为柴宗训会责难于他,已然想了很多说辞,甚至打算将江南叛乱的过错推到杨业身上,没想到柴宗训会跟他掏心掏肺。
他扑通一声跪下,哭到:“皇上,臣深负圣望,罪该万死,只是感情的事,臣也是不由自主。臣此生只爱嘉敏一人,若是她有错,臣愿与她一同受罚。”
柴宗训喝到:“你可知她处心积虑将狸猫换皇嗣之事往宋王身上引?你的妹妹,昭义郡主目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非朕自信宋王不会反叛,赵氏一门,连同你赵德昭在内,都会人头落地?”
“你苦苦恋着她,她却要你死全家,这样的女人值得爱么?”
“皇上,”赵德昭辩解到:“嘉敏远在江南,如何精准操控汴梁城中发生的事?此间怕是有什么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这个人被鬼迷了心窍,柴宗训不想再说下去,不想将此事演成苦情戏。
“你且先退下吧,待朕找到孩子,再与你算账。”
赵德昭兀自不肯退,跪在殿中一动不动。
“你还要干什么?”柴宗训喝到。
赵德昭说到:“皇上,臣要等嘉敏一起走。”
柴宗训失望之极:“来人,将赵德昭押回宋王府,待宋王回来后,命其好生教诲。”
赵德昭正要张嘴,一旁的魏仁浦喝到:“赵大人,你还要咆哮庙堂不成?还不谢恩退下?”
“臣谢主隆恩,臣告退。”赵德昭由侍卫押着,离开大殿。
赵德昭走后不久,董遵诲便押着翰林院给事中卢继衡,刑部侍郎刘遇春,礼部员外郎周兆银一干官员进殿。
柴宗训指着嘉敏问到:“尔等可识得此女子?”
几人茫然摇头:“回皇上,臣等不识。”
柴宗训又问到:“每次与尔等下令,送金银财帛给尔等的,是何人?”
刘遇春与周兆银等一干官员一同看着卢继衡,卢继衡说到:“回皇上,历次伪南唐与罪臣联络,都是通过信鸽。金银财帛也会放在相应地点,命臣去取。”
“这么说,你是总负责人咯。”柴宗训喝到:“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圣贤教你里通敌国,还是教你讪辱君上了?”
卢继衡低头到:“皇上,臣自知罪无可赦,还请皇上看在亡父服侍一场的份上,勿牵累家中幼弟。”
“卢先生怎会生出你这等不要脸的东西,”柴宗训骂到:“朕看你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卢先生。”
一群犯官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柴宗训喝到:“把这些人都押下去,将其罪状一一审问清楚,从严治罪。”
“皇上,”有黄门使上前到:“曹大人押着稳婆一家人正在殿外候旨。”
“带上来。”
曹翰押着稳婆一家进殿行礼到:“参见皇上,皇上,稳婆狡猾,只游离在家人附近,一直到出幽州时才出现与家人汇合,由此才被臣擒获,只是多迁延了几日,还请皇上降罪。”
“来的刚刚好,”柴宗训说到:“曹卿辛苦了。”
稳婆趁着柴宗训说话,偷偷瞟了他一眼,随即又慌忙低下头。
“稳婆,”柴宗训开口到:“朕知道你也是被逼的,若你能说出皇嗣性命,朕或可饶你一命。”
“回皇上,”稳婆低头说到:“皇子在吴婆手上,老奴实不知下落。当日老奴与吴婆趁乱将皇子带出宫,自知犯下滔天大罪,老奴便与吴婆商议,一定要保全皇子性命,所以便由老奴拖着那些人,吴婆带着皇子逃至他处,以期有一日老奴等沉冤昭雪时,归还皇子保全家人性命。”
“那些人?”柴宗训追问到:“是什么人?”
稳婆说到:“回皇上,是一群蒙面黑衣人,他们闯入老奴家中,命老奴将出生的皇子换成狸猫,否则就要杀掉老奴全家。”
“你可知此事牵涉有多大?”柴宗训喝问到:“为何不报官?”
“回皇上,”稳婆说到:“老奴去汴梁府报过官,只因牵涉全家人性命,老奴未曾对官府明言。汴梁府楚王爷曾亲到老奴家中查看,只说老奴怕是发了癔病胡乱报官,便再也未曾理会老奴,老奴这才不得不照黑衣人的话办事。”
这里面居然还有楚王柴宗让?此时已来不及问他,柴宗训指着嘉敏问到:“你可识得此女子?”
稳婆抬头看了嘉敏一眼:“回皇上,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