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符彦卿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半,大呼到:“臣附议。”
众臣跟着执礼到:“臣等附议。”
柴宗训顺势说到:“既如此,且先将傅大人捞上来,朕再问问他。”
董遵诲一挥手,远处的侍卫快速转动轱辘,一张大网从湖里被拖起,傅西城正四仰八叉躺在网中央,腹部鼓起老高。
侍卫上前一按他的肚子,水自口鼻里不停冒出来。如此施为一阵后,董遵诲上前一掌拍在他的后背,傅西城睁开眼睛猛烈咳嗽起来。
不一会,缓过神来的傅西城慌忙跪爬到柴宗训驾前,不住磕头求饶:“皇上,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傅西城,”魏仁浦喝到:“看看你这模样,实是有辱斯文,本官怎会教出你这等学生来。”
傅西城此时哪还顾得上什么老师,仍只是不停磕头求饶。
“罢了罢了,”柴宗训说到:“老董,押傅西城入宫,朕还有话问他。”
这所谓的祭祀河神,只是做个样子给百官看,不要胡说八道而已,真正的目的,还在后面。
傅西城被押到宫中,此时的他三魂倒丢了两魂,七魄还有一半没有回体。
跪在驾前,傅西城仍只是不停求饶。
柴宗训淡淡到:“傅大人,想要朕饶过你不难,只是朕还有几件事情想知道。”
傅西城慌忙到:“皇上,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柴宗训说到:“朕且问你,是何人指使你上书?”
傅西城茫然的对到:“皇上,无人指使臣,臣只想趁此机会沽名。臣已知错了,请皇上恕罪。”
“真的无人指使?”柴宗训紧紧的盯着他。
傅西城哪还有能力思考,只说到:“回皇上,臣说的是实话。”
柴宗训又问到:“既是无人指使,宫禁早被封锁,你怎知皇后诞下狸猫?”
“回皇上,”傅西城说到:“臣是无意间听到工部尚书林彦升大人说起才知道。”
“你将当时情形说与朕知道。”
“回皇上,那日礼部正准备春祭事宜,祭台尚有几处须改动,堂官派臣前往工部联络。臣拿到公文须加盖工部堂官印章,臣便前去寻林大人,恰遇林大人在内厅待客,臣只听到林大人惊呼一声‘皇后竟诞下狸猫’?”
“随后屋中客人‘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小心隔墙有耳’,接着便关严门窗,后来臣便什么也听不到了。那个客人的声音虽压低,但臣也觉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当时臣并未觉察异样,只是隔日汴梁气氛大变,臣顿感机会来临,冥思苦想多日,才炮制一封奏折,以期一举成名。”
照他这么说,林彦升只是无意间透露,且那个客人也无意将此消息大幅度扩散。
当然,这只是柴宗训往好的方面想,事实是汴梁官员几乎都在疯传皇后诞下狸猫。
一旁的董遵诲见柴宗训在思考,便开口问了句:“那个客人的声音,是否像宋王?”
“对对对,”傅西城忙不迭点头:“就是宋王。”
柴宗训抬起头来:“傅西城,你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须知宋王乃是当朝宰辅,倘是诽谤他,莫说朕,就是宋王也不会放过你。”
傅西城说到:“皇上,臣敢以全家性命担保,那个声音就是宋王的。”
“很好,”柴宗训说到:“在所有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为策安全,你还是先到天牢住些时日吧。”
几个侍卫上前将傅西城押走,董遵诲开口到:“皇上,方才臣接报,銮驾遇刺当日,宋州有一营人马不能说清去向。”
柴宗训说到:“不是说行刺銮驾的是南唐龙卫军吗?”
“皇上,”董遵诲接话到:“臣有个假设,只是太过于大胆,不敢乱说。”
柴宗训淡淡的看着他:“尽管说吧,连皇嗣都能换成狸猫,还有比这更大胆的事情吗?”
董遵诲说到:“臣怀疑,宋州城防军其中一营人马,原本就是南唐龙卫军组成。”
这话等于就差直接指名道姓说赵匡胤造反了。
柴宗训想了想:“能否设法证实你的猜测?”
“臣正在想办法。”
“也好,”柴宗训说到:“朕便先召林彦升问问当日情形,若此事真是赵匡胤所为,若他未曾伤害皇嗣,朕倒可以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