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潘仁美大笑到:“杨李二人果然是一丘之貉,方才杨廷羡派使者来,与你说的话如出一辙。”
校尉大惊:“杨都督已然派使者来过?”
“对啊,”潘仁美说到:“如果你加快些脚程,说不定还能追上呢。”
校尉摇摇头:“小人此来只为投降之事,却与他人无关,还请太尉成全。”
潘仁美说到:“杨李二贼有过诈降前科,本帅虽不愿本部人马多伤亡,却也不太信得过,你还是回去吧。”
校尉指天发誓:“太尉,李都督此次是真心出降,若有一丝假意,天诛地灭。”
潘仁美思虑一会:“先前杨氏使者也曾赌咒发誓,只是杨李二人一同投降,本帅不太信得过。明日此时,本帅便会率军攻上山去。本帅与你有言在先,只接受一人投降,你且回去吧。”
校尉立时明白他的意思:“太尉,为表诚意,李都督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潘仁美回到大帐,柴宗训问到:“如何?”
“回皇上,”潘仁美笑到:“臣已有七分把握。”
使者虽已来过,但炮击仍未停止,不过已没有先前那么密集。
校尉回到山上,如此这般跟李继贤说了说。
“你是说,必须杀了杨廷羡,潘仁美才接受本督投降?”李继贤问到。
“回都督,”校尉说到:“原本潘仁美并无此意,只是末将在营外偷听到杨廷羡使者与其对话,杨廷羡愿献上都督头颅表投降诚意。后来潘仁美见到末将时本不答应投降,末将费尽唇舌,愿意献上杨廷羡头颅,潘仁美才松口,杨廷羡与都督,他只接受一人投降。”
李继贤有些狐疑:“潘仁美可信么?”
校尉说到:“回都督,这些都是末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末将自投军以来,随都督转战四方已近十年,怎会诓骗都督?那杨廷羡实是可恶之极,还请都督尽早防备。”
眼下四处都是爆炸,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就落到自己头上,校尉只想尽快投降。而且潘仁美就是这个意思,他只不过稍稍夸张了一些而已。有了杨廷羡的脑袋,便是不用潘仁美,也可以直接向中原皇帝出降。
“好你个杨廷羡,”李继贤怒到:“你既不仁,休怪本督不义,众将听令,速速整备兵马,与本督一起擒拿恶贼杨廷羡。”
山间炮声隆隆,杨廷羡知道李继贤已与周师在交战,他营中思虑可否趁此机会脱身。
副将忽然急匆匆进来:“都督,不好了,李继贤率大军攻了进来。”
“什么?”杨廷羡以为听错。
副将又说到:“都督,彰武节度使李继贤率部下攻了进来。”
杨廷羡急忙起身:“随本督一起去看看。”
来到营外,却见李继贤亲自上阵,带着人马与本部对战。
“李兄,”杨廷羡大喝:“李兄,此是何意?”
李继贤来时看到杨廷羡所部安然无恙,自家却在那边被炸,怒气值已然拉满:“杨廷羡,你阴险狡诈,屡赚本督,本督今日便和你算总帐。”
杨廷羡的确一直在算计李继贤,包括让他去面对爆炸在内,此时都还想着怎么利用他脱身呢。
虽然心中有过,但杨廷羡却仍是义正辞严:“李兄,你我相交多年,我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你明知周师会妖法能将火药飞来爆炸,还口口声声周师疲惫,给个便宜本督占?”李继贤喝到:“更有甚者,你竟妄想拿本督头颅去讨好潘仁美投降,如此丧心病狂,便休怪本督不客气。”
杨廷羡还真有这个意思,既然被李继贤点穿,他即刻换了一副面孔:“既然李兄都知道了,那便不要回去了吧。”
“奸贼,纳命来。”李继贤暴喝一声朝杨廷羡冲去。
杨廷羡当即举枪格挡,二人随即站在一处,两边军士也拼杀起来。
杀了半日,俩人均气喘吁吁,犹不肯放手。李继贤是因为恨意,而杨廷羡是想拿李继贤的人头和所部作为诚意去投降。
静海与彰武均靠海,地形也差不多,两军战力不相上下,眼下两方军士势均力敌,杀得难解难分。
只是设法赚李继贤去投降而已,没必要拼命,杨廷羡喘着气开口到:“李兄,你我既决生死,已然战过半日,不如各自回营用过膳后与你再战过。”
“休想诓骗本督,”李继贤怕杨廷羡所谓的用膳是诡计:“本督今日与你不死不休。”
“你当我怕你不成。”杨廷羡怒喝着举枪便刺,李继贤回身也是一下,俩人均为杀伤对方未设防,导致自身也受伤。
战至太阳落山,两方军士已然死伤大半,但投降之后军士便不归自家统辖,死光也是无所谓的,只要此刻能拿下对手头颅,保住自己性命就好。
“杀呀,杀呀……”山林间忽地又冲出无数军士,正对战的双方急忙回头,却见军士着周师盔甲,从四面八方杀将过来。
周师身后的高处,站着一少年天子,全身甲胄,耀武扬威,不是柴宗训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