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谢过皇上。”
符昭突然有喜,令柴宗训心境大为变化。
这孩子,是算现在的柴宗训的,还是算现代柴宗训的?
按遗传学来说,应该算现在的柴宗训;可柴宗训以现代思想将孩子抚养成人,那该算现代的了吧。
接连多日,柴宗训连造作局也不去,只陪在符昭身边,把她当个国宝看待,生怕磕了碰了。一向不太喜欢人伺候的他,将他那边的宫女全调了过来服侍符昭。
符昭颇不自在,嗔到:“哎呀,我有手有脚,你叫那么多人过来干嘛。”
“莫要生气哦,”柴宗训现在说话轻声细语:“听说大人生气,生下的小孩会很丑的。”
“你派这么多人跟着我,我不自在嘛。”
“好,好,我马上把她们调走。”
此时太监万华上前到:“皇上,造作局何大人派人来禀报,蒸气机已安装于铁船之上,请皇上移驾造作局指正。”
“好,好,”柴宗训连连拍手:“这可真是双喜临门。梓潼,你且照顾好自己,我去去就来。”
到了造作局,那轮船跟他想得大相径庭。
船不够大,一套动力系统便占了三分之一的地,船头高高翘起,船尾却深埋水中,晃晃悠悠冒着黑烟在水中缓慢前行。
何辉站在船头兴奋的朝柴宗训招手:“皇上,火轮船能动啦。”
“何卿,你且下船,朕有事说。”
何辉跳下船:“皇上,只要带足煤块,将来与南唐水战,王师再也无须水手,每船都会有足够的兵力。”
柴宗训嗤笑一声:“以你这龟爬速度,再多的兵士也只能被围殴,况船首翘那么高,对手只需轻轻一撞便会翻船,还是设法改进吧。”
“皇上,此火轮船无须人力便可自动,已胜过南唐水师良多。”
“胜过南唐水师也值得说么?朕要的是无敌舰队,为我大周征战四海。”
“皇上,臣愚钝,不知如何改动,还请皇上示下。”
前世柴宗训可是心中有涡轮,开啥都带t的人,怎能容忍轮船跑得慢?
“何卿,你可见过鲸鱼?”柴宗训问到。
何辉摇摇头:“回皇上,臣只在图画上见过。”
柴宗训说到:“前次征岭南之时朕有幸见过,此物长达十数丈,重逾千钧,在水中却来去自如,可日行千里。朕便想,若以鲸鱼之态做船,必能行得更快。”
“另外,既是一台蒸气机不够快,可将两个锅炉同时放置于船中,铺设管道至船尾带动两台蒸气机,同时船两侧亦可预埋管道,各放一个稍小些的蒸气机,辅助转向。”
“目下既是有行车可起吊重物,你便用现有技术,将船能造多大便造多大。”
“臣遵旨。”
技术类的事情确实费脑,而且还只能像挤牙膏那样一点点让何辉接受,要是说得太过天荒夜谈,被人发现是重生回来的就不好了。
况且这时候的冶炼和材料技术虽然领先于西方,但跟近现代比还是有些差距的,只能尽力做到最好。
“朕还有一事叮嘱,”柴宗训说到:“这火轮船你可广招工匠大肆造作,然必须进行分段,且前后段不得互通,勿使谍者盗走朕与卿苦心钻研出来的技术。”
“皇上放心,”何辉说到:“造火轮船的工匠,均是臣精挑细选出来,绝不会背叛朝廷。”
“平日里也须对工匠多关心,待他们技术熟练后,可都是国宝,勿使其太过劳累。”
“皇上放心,”何辉说到:“目下工匠们干劲大着哩,便是让其休息都不肯。”
“哦?”柴宗训问到:“何卿是用了什么方法?”
何辉有些不好意思:“臣也没用什么方法,只是造火轮船涉及到的单位和数值太多,臣便仿皇上之举,以工匠名作单位,令其可流传青史,他自然便会卖命了。”
这何辉脑子果然机灵,柴宗训笑到:“妙,妙,火轮船之事交给卿,朕安心矣。”
分段制造虽然能保证技术不外泄,但造轮船之事动静太大,消息还是传到了南唐。
冯延巳已被贬出江宁,作为他兄弟的冯延鲁也老实了许多,一向作为绥靖派的他竟然上奏到:“国主,臣听闻中原在造新式战船,国主不可不防。”
眼下修复大庾道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向优柔的李煜转头问到:“王叔怎么看?”
南唐兵马大元帅,王叔李景达对到:“国主勿忧,中原向来缺水,且不论他造出的战船有多新式,终归不如大唐水乡。况中原还指望着大庾道与海外通商,怎敢轻启战端?请主上勿信谣言。”
“王爷切勿大意,”冯延鲁说到:“下官听闻中原皇帝正下令以铁造船,若果成功,我大唐木船怎是对手?”
“什么?用什么造船?你再说一遍?”李景达追问到。
“铁。”
“哈哈哈哈哈,”李景达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以铁造船,岂非缘木求鱼?便连黄口小儿皆知,铁入水即沉,岂能造船?”接着他又拱手到:“国主且放心,中原此举便是其自取灭亡之开端,待大庾道通商,国库充盈后本王即刻便练出背嵬军,收复我江北十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