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来的兵丁愣了一下,慕容德丰又喝到:“尔等还不动手,更待何时?且将林彦升押入大牢,待招标结束开工之后再放出。另,开工之时本官会亲自到场,且会调一营兵丁在港口护卫,若有妄动者,格杀勿论。”
接着他又安抚一众富商:“列位勿忧,皇上心系岭南,欲利用穗都港带动岭南生计,本官身负皇命,只要有本官在,穗都港一定会建起来。”
为避免再生枝节,林彦升被押下后慕容德丰便开始评标。
原本应该紧张的环节,此刻也非常紧张。
不过富商们紧张的不是项目能不能落到自己头上,现下项目已成了个烫手山芋,都在心里祈祷不要落到自己头上。先前他们剑拔弩张的情势,现下变得非常和谐,竟相互谦让起来。
再怎么谦让,陈德俊毕竟实力要胜一筹,没有任何意外,项目落到了他的手里。
其余富商各个不怀好意的上前恭贺,陈德俊哭笑不得。
不接项目,眼下就得罪慕容德丰;接了项目,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
中标之后慕容德丰要求马上开工,而他拘押林彦升的消息以八百里每日的速度传到了汴梁。
朝廷的大司空,皇上都不会随意拘押,慕容德丰是个什么东西,他眼里还有没有朝廷?
一众朝臣纷纷上书,要求将慕容德丰押解至汴梁问罪。
柴宗训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将这些奏折一律留中。
眼见他拖延,赵匡胤忍不住在朝会上说到:“皇上,岭南郡公慕容德丰不顾朝廷法令,私自拘押工部尚书林彦升一事,该如何处置?”
既然拖不下去,柴宗训反问到:“宋王以为该如何处置?”
赵匡胤对到:“皇上,臣以为,慕容德丰目无法纪,应该即刻押解回汴梁问罪。”
一众大臣跟着呼到:“臣等附议,请吾皇将慕容德丰治罪,以正朝纲。”
拘押一个大司空其实算不得什么,当日在荆南之时,慕容德丰还曾调走节镇兵力攻城去救他呢。
不过大臣们一边倒的要将慕容德丰治罪,柴宗训也不得不有所表示:“若慕容德丰真的无故拘押朝廷大员,的确该治罪。不过岭南距汴梁路途遥远,恐消息有误。”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到:“这样吧,便由都察院派员,带着亲军司密探前往岭南调查,若慕容德丰真的无视朝廷法纪,便将他押回治罪吧。”
穗都港。
大批民夫正在此地建设,场面热火朝天,慕容德丰也兴奋的到处转,时而叮嘱民夫小心,时而告诫节省材料。
走了一圈,陈德俊上前到:“公爷累了吧,且到外面凉亭歇歇。”
慕容德丰出了工地,却见杨业次子佥都御史杨延定带着两个随从站在外面。
“哟,”慕容德丰赶紧上前:“二郎,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先前征幽云,征南汉,慕容德丰与杨延定都在从征之列,自是非常熟稔。
杨延定笑笑没说话。
“听说你自军中调任到新建的都察院?”慕容德丰说到:“都察院是纠察百官的,你莫不是来调查我的吧。”
杨延定笑到:“我是来传皇上口信的。”
“哦?皇上有何旨意?”
杨延定说到:“皇上让你放心干,目下都察院都是咱自己人,谁也劾不动你。”
慕容德丰望北拱手到:“皇恩浩荡,臣怎敢不效死命。”
接着他又说到:“可林彦升还关在大牢,朝廷大司空的影响力不用我多说,若他出来之后仍加阻拦,奈何?”
杨延定笑到:“谁让你胆大包天呢,二品大员说关就关,一点也不顾及后果。”
慕容德丰苦笑一声:“目下大庾道修复已全面展开,若不及时扩建穗都港,我怕届时容纳不下来往商旅,坏了名声,所以才一时情急将林彦升关了起来。开工之后我本去狱中要将其请出,可他竟说牢里舒服,就此住下了。”
“哈哈,”杨延定大笑到:“请神容易送神难吧,不过皇上已想出应对之策,所以才派我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