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向周军阵营发起更猛烈的攻击,好在此时慕容延钊也下令对辽军发起进攻,曹彬的压力才能小一点。
耶律奚底现在铁了心要抓柴宗训,根本不管两面受敌伤亡惨重,只顾着一遍又一遍的冲击曹彬大营。
外围的周师分为数个部分,从不同的方向进攻辽军,主帅慕容延钊不停的视察各营情况,也是比较辛苦。
可惜的是辽军防守严密,各军虽不停冲击,但收效甚微,根本冲不进去。
慕容延钊视察到陈思让营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准备收兵。
“攻,给我攻,谁让你们收兵的?”慕容延钊大喝。
陈思让略有些委屈:“齐王,兵士们已经攻了数个时辰,却根本冲不动,末将打算歇一口气再攻。”
“放屁,”慕容延钊骂到:“皇上被困,你竟然还敢歇息?本王这么跟你说吧,若是皇上有恙,就是诛你九族都不够顶罪的。”
陈思让辩解到:“齐王,目下辽兵还在往里冲,证明皇上还是没事的,兵士们激战数个时辰,早已疲惫不堪,腹如雷鸣,若能填饱肚子再战,末将保证一鼓冲进包围圈。”
慕容延钊摆摆手:“不要跟本王讲什么理由,辽兵不灭,皇上不救出来,都不准吃饭。”
无奈,陈思让只得重新投入战场,但他心里还是不服的,絮絮叨叨到:“哪有那么严重,打个仗还不让人吃饭了。”
一旁的偏将劝到:“统领,还是不要抱怨了吧,救出皇上再说。”
“这皇上也是,”陈思让更加不爽了:“明知道辽军要合围,却呆在原地不动,傻站着让人打,却又来劳动我等。”
“统领,少说两句吧,”偏将继续劝到:“除了皇上,齐王长子,征辽行营总管慕容德丰也被围在里面呢。”
“切,”陈思让冷笑一声:“齐王儿子多得是,少个把两个根本不在乎。”
听到这话,偏将不敢再劝,只低头朝前冲去。
眼见陈思让重新上了战场,慕容延钊随即去巡视其他营地。
走到半路,慕容延钊蓦地想起当日对征辽最为抗拒的便是陈思让,他赶紧折返回到陈思让军。
果然,陈思让只在战场边晃悠,根本没有实心出战。
“陈思让,”慕容延钊大喝:“你在作死么?”
陈思让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齐王,辽军营地久攻不下,末将在研究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拿下。”
“你当辽军是傻瓜吗?”慕容延钊说到:“为今之计,唯有拼命冲杀一途而已,投机取巧只会让辽军逃跑,达不到皇上聚而歼之的目的。”
“末将斗胆问一句,”陈思让说到:“齐王的意思是让末将救出皇上,还是将辽兵聚而歼之?”
“皇上要救,辽兵也须尽速剪灭。”
“齐王,末将再斗胆说一句,这恐怕很难。”
“难也要做,”慕容延钊喝到:“你没看出皇上的用意吗?皇上故意身临险境被困垓心,就是怕铁骑军不肯用命。”
“若铁骑军不能将辽兵聚而歼之,不能完成皇上的战略,皇上定然会治罪。”
“本王再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铁骑军救不出皇上,身在汴梁的宋王赵匡胤、鲁王韩通定然会拥立楚王柴宗让,若柴宗让继位,第一件事便是要替皇上报仇,似我等败军之将,必会株连九族。”
“啊?”陈思让根本没想到,皇上被困垓心,竟然还有这么多说头。
慕容延钊冷冷到:“陈统领,事到如今,就不要有什么投机取巧的幻想,杀光辽兵救出皇上才是唯一正途。”
陈思让想了想里面的道道,玩忽职守一时爽,全家恐怕火葬场,没得说,还是拼命攻吧。
再说杨业,城外喊杀震天,他却一直没接到旨意,只能在城头上干着急。
涿州刺史何钊也发现事情不同寻常,便与杨业商议:“杨指挥,可否派人前往战场中心打探一下,一直这么等也不是办法啊。”
杨业嚯地站起来:“我亲自去看。”说罢他便带着几名亲随出了城。
战场外围铁骑军正在拼命与辽兵厮杀,并未见到曹彬的新军和皇上的踪迹。
正焦急的时候,恰好遇上巡视各营的慕容延钊。
慕容延钊看到杨业,惊喜异常:“杨指挥,皇上是否已被你救出?”
“皇上?救出?”杨业疑惑到:“皇上可是遇到危险?”
这下让慕容延钊疑惑了:“杨指挥不在皇上身边?可我看到涿州守将李光实早冲进去了啊。”
杨业说到:“末将一直遵旨意守在涿州城内,只是见城外喊杀震天,所以出来看看。”
“哎呀,我的杨指挥,”慕容延钊焦急到:“背嵬军乃是我大周各军精锐中的精锐,你怎能空守涿州城?”
“可末将未接到旨意,不敢擅自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