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一阵之后,几人进了十里亭,何钊将他的顾虑说了出来。
慕容德丰说到:“此事倒不难,我等可故技重施,杨统领趁夜率背嵬军装扮成辽兵先驻扎城内,待耶律奚底一到王师便攻城,辽兵守城时背嵬军再突起发难杀他个措手不及,两面夹击之下,管教耶律奚底兵败如山倒。”
“此计甚好,”李光实说到:“只是城内尚有不少辽兵,若走漏风声,杨统领岂不危险?”
慕容德丰想了想:“此事也好办,李统领可将城内辽兵诱骗出来,王师于城外设伏将辽兵一网打尽,再由背嵬军换上辽兵盔甲入城,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当不至于走漏风声。”
“妙,妙,”李光实拍手到:“便是卧龙再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慕容德丰笑到:“李统领过奖了。”
何钊接话到:“我等稍后便依此计行事,请王师早做准备。”
柴宗训起身相送:“如此便有劳两位了。”
何钊说到:“如能助涿州早归中原,我等遗民便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这一次会面给了何钊和李光实很大信心,不全因慕容延钊的计策,只因柴宗训为见他们,根本未设防,若他们有异心,柴宗训安危难测。
为打胜仗,敢于置身险地,如此有勇气之君,麾下必是勇猛之臣。
况柴宗训一点架子也没有,如此礼贤下士的皇帝,身边贤人必多,辽人铁骑虽强,但毕竟不算开化,中原智计百出,必能战败辽人。
回去之后,李光实便召开了军事会议。
“列位,如今周师兵临城下,耶律奚底大帅不知何日能至,若周师攻城,我等该如何?”
副将耶律林抹首先发言:“统领,周师长途跋涉,方在易州经历大战,必不会这么快攻城,我等只须等待耶律奚底大帅援兵一至,便可出城作战,将周师赶回汴梁。”
李光实微微皱眉不置可否,转头问另一汉人副将赵思礼:“你怎么看?”
赵思礼拱手到:“末将听统领的,统领说战,末将便战,统领说守,末将便守。”
一旁的耶律林抹听到这话冷笑一声。
“怎地?”李光实问到:“耶律统领还有何看法?”
作为辽人,名列汉人之下本就让耶律林抹很不爽,偏偏前面易州败得太快,让他没有机会表现,此时除了不爽,他也做不了别的。
见耶律林抹不说话,李光实继续开口到:“本统领却有一计,目下周师方攻下易州,立足未稳,我军可趁势攻之,若能趁此夺回易州,当属大功一件。”
赵思礼当即起身:“统领,末将愿领兵趁夜夺回易州。”
耶律林抹不以为然:“周师由皇帝御驾亲征,且我听说城内还有不少内应,哪能轻易夺回?还是安心等待耶律奚底大帅吧。”
李光实淡淡笑到:“耶律统领莫不是惧怕周军?”
“呵,”耶律林抹说到:“我会惧怕周军?”
“既是不怕,”李光实淡淡到:“为何不向本统领请战?”
耶律林抹解释到:“我只是不想做无畏牺牲罢了。”
“哈哈哈,”李光实笑到:“惧战便是惧战,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赵思礼再次拱手到:“统领,既是耶律统领不愿出战,末将愿领兵出战。”
李光实仍不理会赵思礼,只说到:“耶律统领,你此刻心下恐怕非常不服气,腹诽本统领让你出去送死吧。”
耶律林抹侧头到:“难得不是如此?”
李光实笑到:“耶律统领可知我辽兵强项?”
“我辽国铁骑,天下无敌。”
“那你可知周师强项?”
“周师善使诡计,常用侧翼攻击,来回穿插迂回。”
李光实说到:“耶律统领既知我军强项,当知我军擅野战,不擅守城。若兵士堆积于城头,如何发挥我铁骑最大之效力?”
耶律林抹转头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但他仍不想出战。
周兵来势汹汹,仅凭涿州兵力,想将其逐回中原,其难度不亚于登天。
目下耶律奚底援军将至,不如保守一些,到时随大军一起,立功也要容易些。
想到这里,耶律林抹开口到:“统领,非是末将不愿出战,只是赵统领此时战意正浓,不如便让他出兵,一举扭转我军颓势。”
李光实说到:“正是因为赵统领战意太浓,本统领才不欲他出战,”
“统领…”赵思礼大呼到。
李光实伸掌打断赵思礼:“周军势大,赵统领急于立功,稍不注意便会败绩,我军才失了易州,若再遭败绩,恐会至军心不稳。”
“耶律统领一向稳重,若由耶律统领出战,必会收意想不到之功。”
“若能一战振奋士气,我即刻为统领请功。”
一句高帽让耶律林抹有些忘乎所以:“好,末将此刻便领兵出战。”
李光实说到:“我与统领一同出战,与统领掠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