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言语中有一丝慌乱:“啊,这个,乃是为前日姑娘将犬子之作列为头筹的事。”
“此事乃是主事李乐峰授意,与奴家无关。”嘉敏仍是冷冰冰的:“若宋王无其他事,此处不方便久留宋王,请宋王自便。”
赵匡胤展示了他霸气的一面:“普天之下,尚有本王不便久留之地?来啊,且置酒菜,本王要与嘉敏姑娘喝上一杯。”
老色批,柴宗训揉了揉小腿,这赵匡胤定是看上了嘉敏的美色,不然为何怒气冲冲瞬间化为绕指柔?
嘉敏却是不留情面:“我却为何要与宋王喝一杯?”
不待赵匡胤自己解释,知客便将嘉敏拉到一边,小声到:“姑娘,宋王可是大周最有权势之人,丰乐楼可得罪不起。”
嘉敏冷冷到:“我才不管丰乐楼是否得罪得起,我若不高兴了,便是皇帝老儿亲至也不陪。”
知客还待劝,却听赵匡胤说到:“今日唐突佳人,实是赵某不对,待他日赵某斋戒沐浴后再来与姑娘相会。”
赵匡胤来去一阵风,只留下腿麻的柴宗训。
嘉敏关上门,赶紧掀起床单:“公子,快快出来吧。”
柴宗训自床下探出头来,但见眼前一张晶莹如玉的脸,又似新月生晕,还似花树堆雪,将他所学的所有词句拿来形容这张清纯的面容都不为过。
嘉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以袖遮面,侧身让过一边。
“姑娘,你好美。”柴宗训不由自主的说到。
“呸,”嘉敏说到:“我本以为你颇具才学,与外间那些登徒子不同,实未料到你却与其一般。”
柴宗训吞了口口水:“姑娘,并非在下孟浪,实是姑娘生得确如天仙一般。”
“够了,”嘉敏愠怒到:“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公子久留,公子请回吧。”
这姑娘虽然漂亮,但咋就没花蕊那么温顺呢。
翌日朝会,南唐使臣冯延巳向柴宗训辞行回国。
按照旧例,柴宗训会赏赐些金银财货,以示皇恩浩荡。
赏赐完毕之后,柴宗训命人拉出黄金五万两,赐给冯延巳。
冯延巳哪敢受这份赏赐,急忙推辞:“启禀皇上,臣实无功,不敢受此厚赏。”
“冯卿家一路北来辛苦,”柴宗训说到“况君父赏赐臣子,何须有功?”
冯延巳再三推辞,柴宗训却问到:“冯卿家可是嫌少?”
眼见推辞不过,冯延巳只得将黄金运回南唐。
虽有心私吞这批黄金,然而一路随行的人太多,冯延巳只得将此间情形在朝会上向国主李煜说清楚。
李煜瞬间就慌了:“以往前去入贡,皇帝从未有过赏赐。此次冯卿家去往天朝入贡,偏偏便赏赐五万两黄金,且与我朝送给赵匡胤的贿赂相当,莫不是皇帝已察觉此事?”
一向主战的枢密副使林仁肇冷哼一声:“主上,身为皇帝,必是周边眼线遍布,五万黄金是何等的大数目,皇帝岂有不察觉之理?”
主和的宰相冯延鲁说到:“如此甚好,正可以离间其君臣。”
李煜还是不得心安:“若皇帝因此恼羞成怒,发兵来攻,如何是好?”
“主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惧之?”林仁肇说到:“况我朝设于汴梁之密探发回消息,目前周之君臣还未就出兵方向达成一致,皇上无须担心。”
李煜仍是愁眉不展:“尔等将周郡主置于险地,若有差池,朕如何向死去的皇后交代。”
“主上,”林仁肇说到:“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郡主不忍主上国破家亡,自愿前往汴梁打探消息,主上更该振作,厉兵秣马,随时抵御周军。”
“总之吧,”李煜说到:“一切就拜托卿等了。”
一旁的冯延鲁见林仁肇话多,生怕被他抢了风头,出班到:“主上,若主上有心为战,臣可推荐一人,若此人出马,可保我朝无恙,甚至收回淮南十四州亦非难事。”
“哦,”李煜大喜:“是何等样人?”
“乃陈乔大师,”冯延鲁说到:“据闻他乃华山陈传仙师之弟,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无所不能。”
“哼,”林仁肇冷笑一声:“此等方士,却如何信得过?”
“却如何信不过?”冯延鲁辩到:“周太宗在日,曾多次召对陈传仙师,若无仙师指点,他却如何于高平陵以微弱之兵大败北汉和辽人联军?”
林仁肇说到:“太宗获胜,靠的是必胜之信念,悍不畏死之将士,以及奇计百出之谋划,却是与方士何干?”
“主上,”冯延鲁不与林仁肇争论,只说到:“臣曾亲眼目睹陈乔大师以数百黄豆唤出数百黄金甲士,个个高达三丈,有此数百甲士,可抵周国千军万马。”
李煜大喜:“快快与寡人引见。”